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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2页）

雪下的不那么大了，只零零星星飘下几点。十几个丫鬟婆子在扫雪，已经扫出了一条小道儿。她们看到宋琬出来，都纷纷行礼。

宋琬笑着点了点头。沿着小道儿去了后花园。自从两人大婚后，孟阶练功都是去那里了。

后花园里原有些青翠的松柏，此时也被掩盖在大雪之中。倒是南坡上的十几株红梅，傲然挺立，一夜之间冒出几朵花苞。

孟阶就在那里，他远远地便看到了朝这里走过来的宋琬。脚上蹬着一双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外罩一件大红色的斗篷，小脸儿露在外面，有几分俏皮。

等到宋琬过来，孟阶也收回了长剑。他抬手扔给侍立在一旁的洗墨，径直往宋琬身边走来。

&ldo;你怎么过来了？&rdo;孟阶执起宋琬藏在袖子里的小手，又皱着眉头看向她身后的小丫头迎鹃，责怪道，&ldo;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让少奶奶捧个汤婆子。&rdo;

宋琬晃了晃他的手，含笑道，&ldo;是我出来的急，怨不着她。&rdo;

迎鹃是宋琬嫁进来后唐云芝拨给她的，也是个伶俐的。但她年纪还小，有时候做事不免毛毛躁躁的。

孟阶没有说话，拉着宋琬往一旁的亭子走去。却没有进亭子，而是转了一个弯，去了旁边的槐树下。

宋琬记得罗衾说过，槐树下供着孟昶的牌位。她抬头看了一眼孟阶，发现孟阶也在看她，神情十分的柔和，&ldo;早该带你过来的。不过看你每次睡得这么香，就没忍心喊醒你。&rdo;

宋琬从没有细细看过这里。她现在才发现，孟昶的牌位是摆在树洞里的，没由来的宋琬只觉得鼻头一阵酸涩。

孟昶是罪臣，而且还是被当廷杖毙，是不能光明正大的供奉牌位的。孟阶这样做，自有他的苦衷。

宋琬摘下雪帽，朝牌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才站了起来。孟阶也是如是。两人一路走回来，都静静地没有说话。快到西跨院的时候，宋琬才拉着孟阶的衣袖小声道，&ldo;父亲的牌位虽不能摆到祠堂里，你好歹也供在一间像样的屋子里。要不把东厢房打扫出来，把牌位奉在那里。&rdo;

孟阶将她的小手捂在自己的大掌里，默默地道，&ldo;我刚来罗家的时候，&lso;大礼议&rso;的风波还没过，他们是不会允许我把父亲的牌位供在屋子里的。我便自己做了一张供牌，放在了那个槐树洞里，罗伯父看见了，并没有说什么。这些年来，父亲的牌位就一直供奉在那里。槐树年年绿，有时候它会让我以为父亲还活在这个世上，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活。&rdo;

宋琬反手握住他的大掌，接道，&ldo;所以你经常对着那棵槐树说话，其实是和父亲对话是吗？&rdo;

孟阶点头，&ldo;秋闱的喜报传来那一次，我就是在告诉父亲，我没有辜负他的期望。&rdo;

前面就是&lso;听雨堂&rso;的月亮门了，宋琬突然驻足，伸手抱住了孟阶。她的身躯小小的，才到孟阶的胸前。声音也是软蠕蠕的，&ldo;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为父亲正名。&rdo;

因为你前世就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还成为了人人敬仰的首辅大人。

孟阶微微一愣，顺而笑了起来。他摸着宋琬柔软的发髻，轻轻地道，&ldo;我知道。&rdo;

刚起床的罗衾也看到了这一幕。她缩着脖子，一副受到刺激的模样，撇着嘴道，&ldo;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昭昭日月，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你们竟做出这等之事，体会过我们这些人的感受吗？！&rdo;

宋琬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见罗衾穿着斗篷，就要往门外走，拉着她说，&ldo;吃过早饭再走。&rdo;

罗衾摆了摆手，&ldo;可算了吧。某人看我的眼神都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我还是先保小命要紧。&rdo;她一面说着又和宋琬抛了个媚眼，&ldo;回头再来找你。&rdo;

用早膳的时候，宋琬和孟阶提了一嘴罗衾和蔺王爷的事。孟阶脸色淡淡的，倒是没有多少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了。宋琬喝了一口红枣莲子羹，诧异的道，&ldo;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衾儿对蔺王爷有那种意思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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