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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老夫人正坐在罗汉床上抄经书，金缕轻手轻脚的将小茶盘放到一旁的食桌上，方妈妈走过来小声问道，&ldo;金缕姑娘，这是什么汤？&rdo;

金缕笑的神秘，小心翼翼的掀开盖子给方妈妈看，&ldo;这是大小姐吩咐奴婢给老夫人熬得冰糖雪梨水，说是止咳的。&rdo;

方妈妈想起宋老夫人在午睡刚醒的时候咳了两声。

老夫人听到二人说话好奇的往这里瞧了一眼，笑呵呵的问金缕，&ldo;你又做了什么宵夜？&rdo;

金缕连忙用盖碗盛了多半碗冰糖雪梨水端到宋老夫人面前，宋老夫人接过来用汤匙舀着喝了几口，抬头和金缕说话，&ldo;今日怎么想起做这个了？我这两日觉着嗓子不太舒服，只以为是小事也没同你们说，你倒是有心了。&rdo;

金缕不敢居功，连忙道，&ldo;老夫人谬赞奴婢了，这是大小姐吩咐的。&rdo;

宋老夫人拿着汤匙的手顿了一下，方妈妈走过来道，&ldo;下午大小姐来看您时无意间听您咳了两声，想必放在了心上。&rdo;

宋琬回到&lso;风荷院&rso;时已经很晚了，夕阳西坠，红玉正和喜儿一起收晒了半晌的银桂。

宋琬看了一眼有些魂不守舍的红玉，微微敛眸。走到她身边时缓缓停步，含笑问道，&ldo;红玉，你家里人走了？&rdo;

见宋琬问她，红玉连忙放下手中的小筐，走到宋琬面前作揖，&ldo;已经走了。奴婢将那二十两银子给了母亲，母亲说小姐的大恩大德今世难以回报，让奴婢好生伺候小姐。&rdo;

宋琬笑了笑道，&ldo;我也不求什么回报。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就好好服侍我一天就行了。&rdo;顿了顿又道，&ldo;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做事一向勤勤恳恳，也是你应得的。&rdo;

红玉捏紧了衣袖，不敢再看宋琬。小姐对她这么好，可她却‐‐

宋琬没有再看红玉。她已经提醒的够明显了，如果红玉还这么愚顽不灵，那也只能说明她们主仆的缘分太浅，就是再挽回也没什么意义了。

宋琬想了想，又笑道，&ldo;咱们明儿一早就要启程去济南，怕是得走一天的路程呢，大家今天都早些歇息吧。&rdo;

宋瑶刚听到宋老夫人准许她去济南府的时候高兴地都快要跳了起来。又是收拾衣服，又是收拾首饰，还有她平常用的胭脂水粉，一应挑了上用的打包。

青茵、翠绢、杏怜、秋桃四个有脸面的丫鬟忙得脚不沾地，还有洒扫锄糙的小丫鬟们，也没空闲着，都被宋瑶叫来收拾她去济南府的行李。

相对于&lso;会芳院&rso;的热闹，罗家西跨院里的&lso;听雨堂&rso;却是一片静寂。

三间耳房内阴暗又cháo湿，小木桌上只点了一盏松油灯，豆大的烛光映she出淡淡的光芒。灯下有一个清瘦的男子闭着眼睛似乎在冥思。

洗墨听到外头的动静，连忙推门出去。唐云芝穿着一件绛紫色的杂宝纹披风，径直往耳房走来。

洗墨有些兴奋的朝屋里喊道，&ldo;公子，夫人来了。&rdo;

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灯下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向来人。

&ldo;母亲。&rdo;孟阶下座抱拳行礼。

唐云芝连忙将孟阶扶起来，拉着他的手坐到炕上，&ldo;阶儿。&rdo;唐云芝扫了一眼松油灯，眼眶微微湿润，拍着孟阶的手道，&ldo;母亲放心不下，再来看看你。行礼可都收拾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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