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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2页）

石太夫人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愣，神情松懈下来，回头对方妈妈笑道：&ldo;阿薛，这小姑娘不错，挺懂事的。&rdo;

方妈妈苦笑：&ldo;太夫人，我是阿方。&rdo;

石太夫人脸色一沉：&ldo;胡说，你又哄我，我连你是谁都认不出了吗？&rdo;又指着另一个和方妈妈差不多年纪的仆妇道，&ldo;明明她才是阿方。来，阿方，你告诉我，究竟是她对还是我对？&rdo;

被她认做&ldo;阿方&rdo;的仆妇含笑道：&ldo;自然是您对。&rdo;

石太夫人高兴了，看初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脸就被晒得红扑扑的，&ldo;啧&rdo;了声：&ldo;这丫头怎么和我们悠然小时候一样，娇滴滴的不经晒。&rdo;

方妈妈道：&ldo;姑娘家原就娇贵，哪能都像您一样。&rdo;又劝她，&ldo;您既然把人留下了，可不能亏待了人家。&rdo;

石太夫人想了想：&ldo;好吧。&rdo;随手将木棍一丢，过来携了初妍的手，&ldo;来，丫头，我带你去喝茶。&rdo;

她的手纤长而有力，指根处都带着薄薄的茧，那是常年习武留下的印记。握着人手时，粗糙的茧子磨着肌肤，带来隐约的刺痛感。

初妍恍惚生起熟悉的感觉，乖顺地任她拉着往正屋去。

屋子就在演武场尽头，五间朝南，轩敞华丽，中间明堂挂了&ldo;闲云野鹤&rdo;的横匾，摆了金丝檀木的条案和桌椅，做为待客的厅堂。两边各有一道门，东次间和东梢间做了卧室，西次间和西梢间则布置成了宴息起居之所。

石太夫人进了屋，就将人丢给了方妈妈：&ldo;我去换身衣裳，阿薛带她也去梳洗下。&rdo;

方妈妈耐心地道：&ldo;太夫人，我是阿方。&rdo;

石太夫人目露怜悯，挥了挥手：&ldo;知道了，知道了，你是阿方。&rdo;一副我知道你糊涂了，但我不和你计较的表情。

方妈妈：&ldo;……&rdo;无可奈何，恭敬地对初妍道，&ldo;姑娘，请随我来。&rdo;带着初妍去了屏风后的盥洗处。

她亲自打了水，拧了帕子服侍初妍。

初妍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又洗了手，欲言又止：&ldo;妈妈……&rdo;

方妈妈眼眶湿润道：&ldo;老奴知道姑娘想问什么。姑娘休要怨太夫人。太夫人她，自从五年前老侯爷去世，就有些不好了。&rdo;

初妍问：&ldo;这病究竟怎么回事？我看母亲除了偶尔认不得人，其它都还好。&rdo;

方妈妈擦了擦泪：&ldo;太夫人一开始只是偶尔糊涂，以为老侯爷还活着，还把侯爷认作了老侯爷，知道她慢慢接受了老侯爷去了的事才明白过来；后来，阿薛出意外没了，老奴接替了阿薛的事，她又坚持阿薛还活着，非说老奴是阿薛。可真正严重起来，还是在知道姑娘您的噩耗后。&rdo;

初妍道：&ldo;是我不孝，伤了母亲的心。&rdo;

方妈妈摇了摇头：&ldo;怎么能怪姑娘？太夫人对您本就心怀歉疚。姑娘大概不记得了，五年前，老侯爷离世，太夫人回京奔丧时，姑娘才九岁，又病着。太夫人不得已，将你留在老家，由姑娘的祖父祖母照顾。后来又因为她病情不稳定，迟迟未能把您接回京。哪知道一耽搁，竟等来了幽州姬府灭门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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