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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ldo;你们没有找到我。&rdo;露西顺下去说，马修沉重地点了点头，露西却感觉轻松了一点，&ldo;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绑走的。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rdo;

&ldo;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rdo;马修不着痕迹地拨了一下自己的耳垂，露西明白了，&ldo;我和彼得一直试图让斯塔克把你放出来，但直到今天我们才了解了过程。&rdo;

马修伸出手，他触摸那块看不见的屏障。

&ldo;露西，你在迷失，或许别人无权这么说你，但我明白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rdo;

不，露西想，不不不……她唯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马修说对了，任何一个人都对她如今的状况无权置喙，但只有他可以，她可以倔强的拒绝任何人的帮助，但马修不行。不管是歉疚或者是什么原因作祟，她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感觉自己是弱势的一方，哪怕如今自己和普通人类相比早就是一位强者。

&ldo;所以，我发生了什么，我谋杀了以前那个纯洁善良的小天使露西，然后释放了我心中的魔鬼吗？&rdo;

&ldo;不，不不不……&rdo;马修被逗笑了一般，发出笑声，但那笑声传递的不是快乐，而是忧伤，&ldo;曾经那个阻止我陷入泥潭的露西一直在你心里。但那些被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还有仇恨，它们布下了重重迷雾，让你看不清她了，你只是找不到你自己了。&rdo;

马修停顿了很久：&ldo;但是我一直知道她长什么样。&rdo;

露西上前，伸出手，按在屏障上，他们掌心相对，尽管他们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但是熟悉的温度和气息却通过一种神奇的方式传递到了彼此身上。

&ldo;能为我描述她吗？&rdo;露西轻声问，她的愤怒和焦虑，还有因为仇恨而逐渐冰冷的心在渐渐融化，当往日的一点一滴渐渐充满了她的回忆时，她开始想念过去的自己。

&ldo;那个露西，她善良、正直，人间最美好的品德在她身上汇聚，她坚定而勇敢，曾经穿过漫漫长夜，将一盏明灯送到我手上帮助我找到了自己。&rdo;马修用充满怀念的感情说，&ldo;她总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但对于我来说，如果上帝有无数个化身，她必是其中之一。&rdo;

露西感觉鼻子里有一股酸意。

&ldo;也许是她错了呢？&rdo;露西忍不住问，&ldo;她从未经历过痛苦与灾难，她高高在上，强迫别人服从于她的理想主义。&rdo;

&ldo;但理想从不是错的。&rdo;马修用他温柔的声音说，&ldo;听着，女孩，我知道你的困惑，为什么我们不能用更残暴的手段去以恶制恶，这个问题很简单，仅仅因为那是错的。&rdo;

露西作出一个疑惑的表情：&ldo;错了吗？&rdo;

&ldo;我们需要的不是更深的效仿和无止境的惩罚，因为它让我们忘记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想要摒弃暴力不是因为我们放过了那些罪人，而是我们需要找回自己。&rdo;

露西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眼球在眼皮下疯狂的转动，她的思维在经历一场风暴，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撕碎了：&ldo;可是你知道吗，当那些人痛苦地乞求我住手的时候，我认为我感到了快乐……它很真实。&rdo;

&ldo;那不是快乐，只是快感，别把它们当成是一件事。&rdo;马修考虑了一下，他有所保留的说，&ldo;我也打过那些犯人，我用拳头威胁他们。&rdo;

&ldo;所以你感受到的是什么？&rdo;

&ldo;愤怒。&rdo;马修说，&ldo;我以为愤怒是可以被发泄的，但一次又一次，我只会感觉更加愤怒，它让你感到绝望和疲惫。&rdo;

露西开始动摇了，她迫使自己去考量马修说的话，开始去沿着他的逻辑去重新看待自己。

巴基和神盾局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劫持了他，托尼坚定的认为绝境病毒从某种层面上把她彻底改造了。但马修不一样，他们曾经深刻的了解对方，他只是站到她面前，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告诉她：&ldo;露西，你仍然是你，你只是忘记了。&rdo;

马修呼唤她的名字，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中飘来，惊醒了沉思中的露西。

马修慢慢的摘下他的眼镜，露西倒抽了一口气。

马修的两眼充血，那本是一片灰色，他的额头从眉毛处蜿蜒到眼皮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新留下的，被眼镜遮挡了，露西一直没有发现。

&ldo;发生了什么？谁对你做了这样的事？&rdo;露西的声音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托尼的心提了起来，他开始调出自己的小程序观察露西的身体变化，数值在攀升。

&ldo;默多克，离那里远点。&rdo;托尼警告。

马修握着自己的眼镜，几乎用力到要把它捏碎了：&ldo;地狱厨房出现了一个义警，他们叫他惩罚者。他杀死那些他认为有罪的人。我为其中一个犯人提供了法律支援，他本来准备做污点证人。然后……那个义警就一路追杀到我这里来，想要赶尽杀绝，最后留给了我这个。&rdo;

那道疤痕横亘在马修的脸上，露西认出来那是枪伤，像是一件烧制完好的瓷器被粗鲁的破坏了。

马修嘲讽地笑了笑，戴上了墨镜：&ldo;我想我大概挡了他的路吧，下一次也许就没那么幸运了。&rdo;

露西惊恐地两手捂住了嘴，一直念叨着：&ldo;天哪，我的天哪，上帝……&rdo;她又开始像个被注she了肾上腺素的小白鼠一样在房间里乱转，&ldo;他怎么能这么做……我又做了什么？&rdo;

托尼发现诸多数值开始成倍的攀升，他开始后悔把默多克带进来了，他太蠢了，他早该知道那些律师除了胡搅蛮缠能有什么帮助啊！

托尼低声警告：&ldo;默多克，慢慢退出来，别激怒她。&rdo;

他的话音刚落，警示灯突然亮起，整个房间发出警报的尖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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