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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蒋云也愣了愣，只是想到自己的名声，还是摆了摆手，对宋薇道：&ldo;还是你辛苦些吧。&rdo;

蒋明珠试探了一句便不再多言，只束手站在宋薇身后做出恭敬的样子。心中却也是不解，疑道：&ldo;殿下，为何要为柳氏说话？&rdo;

一句两句也说不清，聂玄便只说回去再告诉她。

待从蒋老夫人那里回来，蒋明珠只与宋薇说了声想休息会，便回了自己屋里。

宋薇觉得她最近怪怪的，老爱一个人独处，神情瞧着总是像在想事儿，偶尔还一个人笑。但她对这个女儿是极放心的，只当她是因为最近事多，又毁了和沈策的亲事而有心事。虽有些担心，却也没阻拦。只劝她有心事要和自己说。

蒋明珠答应了，一进屋里便问聂玄方才的事。

聂玄笑笑，他其实是习惯了宋薇逆来顺受的处事风格，没想到宋薇竟会借着年前改名之事的势头挡住了蒋云的要求，所以一下子也有点惊讶，没来得及提前阻止。

想了下，便笑道：&ldo;其实没必要拦着，欲终取之，必先予之。你不让柳氏出门，其实也就是不给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错的机会了。柳氏如今势弱，正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她多做些蠢事，彻底失了你爹的心。若是一时打压，让她渐渐缓过气来，把你爹哄好了，局面反倒又僵持住了。&rdo;

蒋明珠听得有些糊涂，低了头认真想着他的话。

聂玄平日里身边多是人精，话说到这个地步已是十分明显了，只是见蒋明珠低了头微微咬唇认真的模样，心中莫名就软了，温柔道：&ldo;想明白了？&rdo;

蒋明珠点头：&ldo;殿下的意思是我们帮柳氏把小毛病养成大毛病，然后我爹就会放弃她？&rdo;

聂玄赞同：&ldo;你觉得你爹更在乎柳氏还是更在乎官位？&rdo;

蒋明珠毫不迟疑：&ldo;官位。&rdo;

聂玄轻笑：&ldo;你倒是实在。&rdo;

蒋明珠有些尴尬：&ldo;虽说子不言父过，但…在他心里，我和娘比不过柳氏和蒋志飞，但是他为了自己的名声可以毫不犹豫地拒绝柳氏，我想，什么都比不过他的官位前途吧。&rdo;

聂玄点点头：&ldo;所以只有等柳氏做出危害他前途的事，他才会真正厌弃柳氏。你们不让柳氏出门，怎么有机会让她犯错？&rdo;

&ldo;可是她这几回想算计我们都没得逞，不一定会再做出什么事来，&rdo;蒋明珠有点疑虑。

聂玄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几乎可以想象她微微侧着头认真思考的样子，莫名地想揉她的头发：&ldo;傻姑娘，她不做，你可以帮她做啊。&rdo;

他心中其实也有些犹豫，从前教她自保和反击倒也罢了，如今却要教她如何陷害别人。蒋明珠是个聪明的姑娘，却不是个狠心的人。若是可以，他并不想教蒋明珠这些手段。他希望蒋明珠一直是乐观的，光明的。

蒋明珠睁大了眼。

聂玄有点不忍，一瞬沉思，很快便下了决心，轻声安抚：&ldo;你若不愿，明日去贺国公府，帮我给何嘉传句话吧。&rdo;

蒋明珠回过神来，心中立时一惊：&ldo;什么话？是关于殿下的情况么？殿下不是说，在这件事上，只能相信公主一人么？&rdo;

聂玄避重就轻：&ldo;贺国公本是何嘉父亲的封号，只是因为他战死了，我父皇才特旨嘉奖，准许当时尚不满周岁，还在襁褓中的何嘉平级袭爵。他父亲是我舅舅，我母后唯一的嫡亲弟弟。他母亲是经常可以见到我母后的。&rdo;

蒋明珠却并不傻：&ldo;可是…殿下以前从未考虑过找贺国公这个方法啊，殿下并不完全信他，是不是？&rdo;

何家的利益是同聂玄死死联系在一起的，然而何嘉年纪尚幼，又是大大咧咧的直率性子，更叫人忧心的是他好酒，喝醉了便是各种口无遮拦，聂玄不怕他不忠心，却怕他做事不牢靠，或是事后将此事泄露出去。

蒋明珠见他迟疑，便了然了：&ldo;殿下怕我做不来害人的事，便想冒这个险，得到太后和太子势力的帮助，好助我解决了我家的事。&rdo;

聂玄微愣，被她这么直接地说穿了心思，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

蒋明珠心中一暖，一时只觉得眼眶酸涩，忍不住低头眨了眨眼：&ldo;殿下，我可以的。我从前在书上看到过一句，叫做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柳氏屡次害我，我为何要对她手软，却让殿下为我去冒险？&rdo;

&ldo;并不是……&rdo;

&ldo;求殿下教我吧，&rdo;蒋明珠不待聂玄再说，便打断了他，径自道：&ldo;求殿下教我。我要拿回柳氏手里掌家的权力。&rdo;

聂玄有些感动，不答反问，柔声道：&ldo;明珠，你既不愿嫁沈策，那么…有没有想过，将来想嫁一个怎样的人？&rdo;

&ldo;殿下……&rdo;蒋明珠不愿回答。

&ldo;嗯？怎样的？&rdo;聂玄不肯转开话题，执意问。

蒋明珠微微想了下：&ldo;我希望他有担当，信我，护我……一生只我一人。&rdo;

聂玄原本还饶有兴味，听到最后一句，心中却不由黯然。

蒋明珠说完，便自嘲地笑了笑：&ldo;太幼稚了是吧？高门大户，哪有这样的人。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rdo;

聂玄不语，他心里对蒋明珠是喜欢的，这点毋庸置疑，然而他今年已是弱冠之龄，从他十六岁起，太子府中虽还无女主人，却也陆续有了一位侧妃两位庶妃，还有几个小妾。蒋明珠说的最后那一条，他无论如何都已经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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