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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但现在，都被毫无征兆的人间蒸发给打破了。

崔星灿调出门外的监控记录，却发现这一整天都是长久的沉默，除了偶有几个上楼的住户以外，监控里看不见任何人的活动，他也没看见梦忱开过门。

他找到很早的时候在菲尼克斯，那个男人交给他们的信封，那里面还有些别的信息，包括电话号码。

他希望，只是研究所把人工生命带回去检查了。千万不要是最后一个猜测。

&ldo;……hello?&rdo;电话那头的塞维接到了电话，他将椅子转了一圈，背对着无数个浮在空中的光屏。

&ldo;i……i……&rdo;崔星灿毫不愧对他高中的20分英语试卷，重要关头也不出意外地卡带了。

塞维却非常快地靠着系统分辨出了他的声音，他挑高一边眉毛，不懂这通电话的含义，&ldo;崔先生?&rdo;

谢天谢地，他会说中文。

&ldo;我想问问，你们那边的监控系统能不能看到我弟弟现在在哪儿?他‐‐&rdo;崔星灿无意识地抓挠了一下裤缝，屏住了呼吸，说：&ldo;不见了。&rdo;

&ldo;嗯……&rdo;塞维从光屏中抽出一个地图，上面什么定位信息都不存在，只有关闭时的绿点，显示在崔星灿的家中，&ldo;抱歉，他单独关闭了我们的监测，我没法告知你任何消息。&rdo;

&ldo;可是……&rdo;崔星灿想说，可是他不是属于你们的吗，你们制造出来的难道不应该负责到底吗?&ldo;为什么他有权限关闭监测‐‐&rdo;

&ldo;我很抱歉，崔先生，从您带走他的那一刻他就是属于你的了，他是你的所有物，所以那并不是我们的责任，您应该问问自己，他去哪儿了。&rdo;老实说，塞维并不相信崔梦忱会自己离开，他不带安慰性质地安慰道，&ldo;或许他只是出去一趟，晚上又会回来的。&rdo;

崔星灿说，&ldo;现在已经很晚了……他没有那么晚出去还没有回来过，他不认识路，什么都没带……他会不会是生病了，就像新闻里的那些机器人一样?&rdo;

&ldo;机器人?&rdo;塞维笑出声来，&ldo;这都多久了你都还不知道真相。&rdo;

&ldo;什么……真相?&rdo;

&ldo;他没告诉你啊……你没看出来吗?&rdo;塞维心说，就当做好事吧，见不惯你们这种瞒着对方自己苦的情人，各种作，&ldo;你弟弟他啊，不是人工生命。&rdo;

崔星灿握紧了手机，声音竟有些颤抖，&ldo;那他是……什么?&rdo;

&ldo;他是什么我不知道啦，不过他就是你那个十年前死去的那个弟弟，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不然你以为凭什么我们可以将一个死了十年的人仿造出来?&rdo;塞维说，&ldo;你放心，他肯定会回来的。你不知道他为了你放弃了什么，他怎么可能离开你，他舍不得的。&rdo;

&ldo;我‐‐&rdo;他居然没发现，他真是太迟钝了，梦忱肯定一直在心底骂他笨吧，要不是他的迟钝，梦忱怎么会走呢。

&ldo;假如他今天晚上还不回来，你就明天再联系我，当然，睡眠时间拒绝打扰。&rdo;塞维没把这通&ldo;失踪人口案&rdo;当成一回事，近十年的相处里，让他知道这个什么都不关心的人，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只有一个人以及和这个人相关的全部事。

&ldo;可是……可是，我亲眼见到他死了的，&rdo;他就在我的眼前化成灰烬，怎么可能还活着。&ldo;怎么会……&rdo;

&ldo;崔先生，这个世界你不知道前不相信的事情太多了，这不过是其中之一。你只需要知道，我说的全部是事实，而且在相处过程中，你就连一丝不对劲也没发现吗?&rdo;

发现了，可那些怀疑都被他矛盾的爱给掩盖了。

崔星灿在这通电话后，变得更加心绪不宁了，脑中烦躁地像一团乱麻。

该怎么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他原来一直以为那是人工生命，所以一直怀有愧疚，把对方当成替身而对方丝毫不知情的愧疚，现在想来，他这种愧疚实在太可笑了。

梦忱明明活着，却狠心让他独自留在这个世上孤单的十年。让他挂念着，没有能够支撑他的人或力量，他只剩下了自己。

&ldo;不睡觉吗，或者吃点东西?&rdo;因为布鲁斯了解人类的需求，所以现在崔梦忱拒绝一切的表现才让他担心，&ldo;或者我给你换个能够不吃不喝的身体吧?&rdo;

像他现在这样多好，不用吃喝不会饿死，也不会生病，唯一需要担心的问题大概是零件生锈吧?

崔梦忱没有回答布鲁斯，他只能根据偶有晃动的地面，以及密闭的带着海风气味的空气判断出他们在一艘轮船上，一艘他暂时判断不了开往何处的轮船。

他现在身上所有可以用于求救的东西都不见了，手上的黑匣子手环，以及嵌进皮肤的追踪芯片全都被这个聪明的人工智能给夺走了。

唯一可以指望的，只有身体里那些不知道有没有像黄油在热锅你融化的纳米探测器了。

大概他的拒不合作的态度让布鲁斯生气‐‐不，布鲁斯并不存在这么确切的情感，他只有一种未知的占有欲。

所以布鲁斯让他在清醒过后第二次昏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布鲁斯要带他去哪里，有什么计划。但是布鲁斯肯定藏着一个讳莫如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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