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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3页）

艾寻欢，他又睡在了办公室。

&ldo;好早。&rdo;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我就这被这么一句纯粹礼节性的话，给搅乱了一池春水，脸不争气的就开始烫起来。

&ldo;你也好早。&rdo;

&ldo;山上风吹的不轻，有些感冒，睡得不好。&rdo;

&ldo;喝咖啡么？我给你泡‐‐&rdo;

艾寻欢噗嗤一声，脸微微垂下来，看着自己的脚尖，&ldo;你肯给我泡？&rdo;

我傻了眼，眨了半天，才终于恍然大悟这一句双关，手背在身后靠着窗边，麻雀叽叽喳喳的，我的心，跟豆腐似的。

一捅能晃半天。

&ldo;不是有人让你泡了么？泡的挺起劲儿的，故意在学长面前秀恩爱，你‐‐好端端的分手干什么？&rdo;

艾寻欢他盯着我看，没有说话。

那灼人的目光，让我招架不住。

&ldo;你帮学姐落户口，找工作。你给她吃住的钱，开车接送，体面风光。可你却没和她怎么样……&rdo;我不禁向后贴着，他如一团我看不透的黑雾，致命吸引，却又危险。&ldo;你图什么？&rdo;&ldo;一开始只是好奇。艾寻欢他慢慢走过来，侧身如我一般，靠在窗边。&ldo;不知道让叶欢念念不忘的女人，是什么样子。&rdo;

我们并排这样，半倚着，手臂不时的蹭着，他的体温，我的心跳，还有那些我也许不该问出的问题，和我没有立场知道的答案。

&ldo;后来是同病相怜，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谁知道让云清误会了，以为我这是在开价。&rdo;

&ldo;同病相怜？就你？&rdo;

&ldo;就我。&rdo;

艾寻欢的手，突然，猝不及防的，毫无预兆的，握紧了我的手。

我一抖，每一根末梢神经都僵硬着。

&ldo;您……这不是也要跟我开价吧？&rdo;

我试图开着玩笑，他并没有和我开玩笑的意思：&ldo;那你告诉我，你值多少？&rdo;

我值多少？脱得一干二净的云清学姐都罩不住你，我能值多少？

他的手握得很紧，我连个惺惺作态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清晨宁静的不像话的办公室，有种什么，在和灰尘一起飞着。

&ldo;我来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今年32岁，这几年抢修的不错，脸皮还算紧致，有一定欺骗性。我姓艾，担不是艾小萌的艾，是艾寻欢的艾。我出生在这个城市，吃路边摊长大，穿着没有牌子的皮鞋，到今天还改不掉。桌子一团糟，不会喝咖啡，多苦都能咽，车里很乱，也不讲究什么品牌‐‐当年我也考上了a大，不过没钱念完，念了一年就辍学。就是辍学那一年，叶欢他第一次回到国内来。他把我带到了欧洲去，艾家认我做了养子‐‐你还想知道些什么？&rdo;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什么都不想。

我的手指，在他的手掌里，慢慢的舒展，滑动，他侧头不看我，我只看见他下巴细小的胡渣。

&ldo;……我今年26岁，面子工程一直在烂尾，二次发育基本是扯淡。我姓涂，我爸也姓涂，我们都是一个涂。我也本地出生的，爱吃路边摊，怕吃出乙肝来，年年追加疫苗，是个怕死的人。牌子讲究，但是没条件，于是网购居多。不会泡咖啡，就超市现成的，拉开就喝，过瘾。没车，挤公车还算稳妥‐‐当年考上a大，倒是读完了，就是读了七年，别误会，本硕加在一起。我认识了你们，觉着挺好。&rdo;

我徐徐地念叨着，他徐徐地听。

我们的手牵在一起，麻雀叽叽，秋风吹着背，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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