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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元若听得费解，细想明白了，哈哈大笑。笑眼望向明兰，&ldo;我同魏锦帛，可没变作一个人。我同谁，都没变作一个人啊。&rdo;

&ldo;那……&rdo;明兰辩解道：&ldo;我可亲眼见了。&rdo;

&ldo;你在哪儿见的呀？&rdo;元若诧问。

&ldo;帕子&rdo;，明兰含含糊糊小声道，忙低下头含羞不语了。

帕子？元若在脑中仔细检索，似乎明白一二。于是，他从那花红柳绿的一堆女装中钻出来，双手捧着明兰的肩，发丝还沥沥滴着冰水，望向明兰的眼睛，&ldo;那帕子怎么来的，我不知道。可我什么都没做过。你信我还是信那帕子？&rdo;

明兰嘟着嘴，看他赤诚而热烈的眼眸，嘟囔道：&ldo;我信你。可是，我分明见……&rdo;

元若忙握住她的手，发现自己手太冰，又松开了，&ldo;这事，我会查清楚。只是，你别气了，别走了。好不好？！&rdo;

&ldo;我走不走，你都要回她身边&rdo;，明兰一叹，&ldo;我留在京中，也是伤心处。&rdo;

元若允道：&ldo;不会很久的，我答应你。我看贺大夫的药挺有效，待上元节过了，如果锦帛身子再好些，能出门，能乘轿了，我便同她和离。&rdo;

&ldo;那她以后怎么过？&rdo;

&ldo;只要她好好养，没准以后真能好呢。以她的姿容与家世，还怕觅不得良配么？！&rdo;

明兰欣慰一笑，又有些不放心，&ldo;那你真没对人家做那样的事？&rdo;

&ldo;没有，没有，没有&rdo;，元若再三保证，&ldo;若真那样了，我再抛下她，同禽兽何异。&rdo;

此时，船已靠岸。元若衣衫透湿。明兰找出自己一套裙装，笑着丢给他，&ldo;换上吧！&rdo;

且不说尺码完全不合，怎么说，元若也不能一身袍裙招摇过市吧？！明兰见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方哈哈大笑，向船家道：&ldo;老伯，麻烦借您一身衣服！&rdo;说着将一小锭银子递去。元若从那堆湿衣服间拿出另一锭银子递去，&ldo;麻烦再来一套您娘子的衣服，给我娘子穿。&rdo;

&ldo;我的衣服又没湿&rdo;，明兰不解。元若只笑而不语。

待船靠岸，元若与明兰皆换上朴素便装，元若给了船家一大锭银子，遣船家夫妇先归家，他租来这舫船，一日后归还。

明兰见他撑篙而行，笑问：&ldo;怎么？你要送我们去姨姥姥家啊？！&rdo;

&ldo;去什么姨姥姥家啊？待我们成婚了，明年我陪你一同去&rdo;，元若边划船，边道：&ldo;我们寻一村子，过一日农家生活。&rdo;

小桃忙道：&ldo;那我下船了，不打搅你俩。&rdo;

&ldo;那怎么成&rdo;，元若认真道：&ldo;小桃，你可得留下证明你家小姐的清白，我们只是去游历。你若不在，倒成私奔了。&rdo;

明兰忽而羞红脸，连嗔带怒地白他一眼。

至晌午，他们在一村落靠岸。拴稳船，三人上岸。村里散居几户，元若要去农家讨水喝。明兰揶揄他：&ldo;江中水多的是，你可真娇气啊。&rdo;

元若微微一笑，只拉过明兰的手，&ldo;我只是想去看看农夫与农妇的生活。想同你也过那样的生活。&rdo;

明兰便笑随他走。推开那架小篱笆，初融的雪让小院有些泥泞，鸡鸭快乐地奔走，在上面留下形状各异的爪纹。狗吠得卖力，吓得明兰裹足不前，元若忙将她护怀中。农夫出来一声呵斥，狗便立马趴下了。两人看得高兴，很想学会那农夫的声调，是不是以后朝谁唤，谁都听话。

裹头巾的农妇笑着出门，迎她三人进屋。端来两碗水，农夫讪讪笑：&ldo;家里不常有客，所以，碗筷不够。你们仨，先两人喝，待会我再盛一回。&rdo;

元若递给小桃一碗，另一碗，双手端给明兰，&ldo;你先喝，剩下的，我喝。&rdo;

明兰有些难为情，&ldo;你喝吧，我同小桃喝一碗。&rdo;元若明白她心中顾忌，只好先饮。

夫妇俩及家中四个孩儿正在吃饭。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两个七八岁的女孩，还有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明兰再仔细一瞅，那妇人肚子又圆滚滚，显然这拥挤的小屋，又要添一口子了。她心底涌起一层薄薄的幸福，细细密密，不由望向元若。元若也正看她呢。两人在桌下，十指交叉，紧紧握住了手。

那最小的娃娃，在喝一碗玉米糊糊。农妇在旁边一直促他净碗底，净碗底。可那娃娃脸都拱到碗底了，还是喝不干净。农妇只得边笑边怨：&ldo;这小败家子，可不知这一粒糊糊多金贵呢，姐姐哥哥都让给你呢。&rdo;

说着拿起那碗递给老三舔一舔，再依次给老二、老大舔一舔。

元若同明兰看得心酸。元若拿出一锭银子，递与农夫，&ldo;大叔，能给我盛一碗玉米糊吗？&rdo;

农夫忙推辞，&ldo;一碗糊糊不值钱，公子不用给这么多。&rdo;元若执意，农夫连连致谢，然后端了满满一大碗过来。元若递给明兰，&ldo;天这样冷，你快喝了暖暖身子。&rdo;

明兰饮了一半，要元若同小桃喝。他俩都不肯。明兰只好全饮完。元若却端起她放下的碗舔个干净，满眼柔情望着她，笑道：&ldo;以后啊，你吃不净的碗，我来帮你舔。&rdo;

在农家暖炕的暖光下，明兰一张脸泛着羞红，笑得一朵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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