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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景玄一笑摇头：&ldo;我并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是……纪玉此人我见过，只是我见过他，他未见到我，他做的文章我亦见过，言辞进退有节、直而不僵，甚有见地，是个有才可用之人。如此而已。&rdo;

我忙笑着点头：&ldo;那是，纪玉哥哥是个很聪明的人。&rdo;

景玄称赞于纪玉，赞纪玉是个有见地、可用之人，比他看在我的面子和恩情上而予他前程更高兴，纪玉是得了他有能力得的，而不是依靠裙带关系上位的。

我想着想着，突然抬头看着景玄微笑起来，景玄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语气中含了询问：&ldo;怎么？&rdo;

我倾近一点，笑道：&ldo;其实王爷亦是坦荡之人。方才您许纪玉前程，大可算在还我之恩上头，可您却直言并非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与王爷的权谋可不相符合。&rdo;

不用说景玄是所处玩弄权术的高位者，就是身边，亦可见许多人，明明别人的请求合了自个的意，却偏生作出一副自个多为难，这一应承给与了别人多大恩惠的模样，若是做得好，可是一举两得，顺了自己的意，还让人感激涕零之余，给自个加了人情的筹码。

景玄看了我一眼，道：&ldo;我也只对你如此，不耍心机，若是论起心机……&rdo;

微微一笑：&ldo;若是我毫无心机，此时我不会坐在你对面，而成荒野一捧枯骨。若我良善，我亦不知身在何处。&rdo;

我微笑着一福：&ldo;谢王爷的坦诚相待，甚感荣幸。&rdo;此话却不是奉承，而是真心，靖南王爷，令他不设防坦诚相待之人，并不多罢？

他回以微微一笑：&ldo;阿喜，正如你所说的，忠义是相互的，因你待我如此，我亦待你如此。&rdo;

我歪着头一笑，道：&ldo;那还是我挣了。&rdo;

我待人坦诚，是因为甚少有人算计于我，就是要人算计，也得你有值得人家算计的价值和利益。而景玄，他身边从来都少不了算计和牵制，他注定了无法坦诚、无法撇开利益真情以待。

他望着我微笑，道：&ldo;阿喜，你不是不懂心机，却不屑于玩弄心机。&rdo;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ldo;这世界多美好呀，要是将心神都沉在心机里，该错过多少风景？&rdo;

景玄静了静，慢慢地点了点头：&ldo;有理。&rdo;

我想起云溪的事情，便问景玄：&ldo;不知道王爷可知晓皇上选秀女一事？&rdo;

他一点头：&ldo;知道。&rdo;

我忙道：&ldo;不知道可否求王爷一个恩典，双湘郡封家四小姐云溪，是我的妹妹，您亦见过的，也在侯选秀女之中，求您一个恩典，让她落选自择夫婿罢。&rdo;

景玄道：&ldo;你是否记得，在封云溪回封家之前，封家答应了她一个要求：她的亲事，得她点头同意才行。&rdo;

我怔了怔，想了想，只觉震惊不已，紧紧地盯着景玄，问道：&ldo;您的意思是，参加选秀，是她自愿的？&rdo;

景玄神色平淡地点了点头。

我喃喃地道：&ldo;怎么可能？&rdo;

景玄道：&ldo;我受你所托，应下关注封四姑娘，于她之事，也了解几分。若是她不答应参加选秀，谁又能强迫她？&rdo;

我慢慢地点了点头，是的，且不是封其俊答应了她许她亲事自个点头的权力，就算封家强迫她侯选秀女，还有老大一个靖南王府在背地替她撑腰，封家又岂能如愿？

如此说来，云溪确实是自个同意选秀的。

&ldo;可是……为什么？&rdo;我皱着眉头喃喃地道：&ldo;云溪怎么会那么想不开，想进那那无天日的地方？&rdo;

景玄道：&ldo;封云溪是封家庶出的姑娘，虽容貌出众、才情横溢，但……终究越不过一个身份、一个出生，你觉得就算封四姑娘自选夫婿，能给她选的，又是些什么人？不外乎是寻常官家的庶子，或是同为商贾人家的公子。&rdo;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特别是大户人家，出生和家世，远比姑娘的容貌和才情重要。

&ldo;所以……云溪是不愿意加那样的人家，才自愿进宫选秀？&rdo;我只觉得无力和头痛：&ldo;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庶子，也好过进那没自由、不自在的地方吧？&rdo;

景玄一笑：&ldo;阿喜，你在乡野住惯了的，看惯了乡野人家的随意，越是往上的人家，越是重规矩。就算封家这样的人家，门当户对的人家，也不见得多自在。再说……空中好不好，只有鸟儿知道，水中好不好，只有鱼儿知道，你为她操心，却可知道她是鸟儿还是鱼儿？&rdo;

我叹了口气，景玄道：&ldo;你与云溪，却恰是个不同的性子。你看着泼辣，什么都争，其实最是平和不争之人，既来则安，顺其自然，无所欲、无所求；而云溪，看着柔弱娇怯、楚楚可人，却是个天比天高，争强好胜之人。若说你是旷野的一株野糙，她就是富贵人家的金丝雀，期望换个黄金笼子，期望高高在上。&rdo;

我闷闷的，虽知云溪心高，可她当时心高的，不过是不嫁农夫，却没想到她心高如此。

皇上是有皇后的、有许多嫔妃的，为了地位，她竟连与人共侍一夫也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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