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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第2页）

郑明珠盯着她，&ldo;瞧见我被自个儿最亲近的丫头拿来作筏，你心里定是在乐吧？哼，是我的意思又如何？她本就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我叫她入了崔家，自比给她配个管事或小厮好上千万倍！况且，她日后的孩子能养在我跟前儿，记在我的名下，那将是崔家的嫡子！她一个丫头奴婢，这份福气，简直是顶了天了！&rdo;

那一瞬时，明玥忽觉这场景似曾相识，这话也像是在哪里听过……蓦地，她想起来了，‐‐郑明珠的生母小王氏也曾做过同样的事！

只不同的是，小王氏自己有亲子，因而不想叫柳姨娘有孕；而郑明珠是自己无子，便想养了巧格儿的孩子做自己的。

&ldo;因而&rdo;，明玥将郑明珠的话都梳理了一遍，轻声道：&ldo;是巧格儿猜到了你的心思，但却不愿意将孩子养在你身边，这方叛了主？前日出事后，你心中恨极，便叫连嫫嫫给巧格儿灌了药，打了胎？&rdo;

郑明珠闭了闭眼，显然是默认，但停了片刻又道：&ldo;还有方氏那粗鄙妇人，八成也是有份儿的。&rdo;

‐‐她说的是给崔煜生了长子的那个妾室。

邓环娘抽了口冷气，事情说到这里便明朗了，‐‐林氏的药粉不过是个巧合，被有心人利用了而已，按郑明珠所说，是巧格儿和那方氏一并做了局，方酿出了这祸事，只是到了此刻，巧格儿尚未抬妾，还能带回郑家随意处置，但那方氏，多半连她陷害主母的证据都寻不到了。

明玥三人对看了一眼，郑泽瑞转身便往外走，明玥忙起身拽住他的胳膊，&ldo;四哥！你要做甚么！&rdo;

郑泽瑞目含杀气：&ldo;我去宰了这两个毒妇！&rdo;

&ldo;四哥！&rdo;明玥死死拉住他，一面问郑明珠：&ldo;巧格儿一事，大姐可与崔家说了？&rdo;

郑明珠冷笑：&ldo;她是郑家的奴婢，又是我贴身的丫头，我说出来便好听么！叫崔家上下，如你现在一般，再取笑郑家一回？&rdo;

明玥看看郑明珠，轻轻颔首道：&ldo;这么些年，大姐的性子当真半点儿未变，该信的你不信，不该信的反从不生疑。&rdo;

&ldo;是！&rdo;郑明珠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指着明玥爆发地嘶哑喊道：&ldo;我从来便是这般！你今日瞧了我这模样且高兴罢，但你也是郑家女，莫以为嫁了人冠了裴姓便与你毫无干系了！最好你的夫家听不见甚的风言风语，否则你便等着罢！&rdo;说罢，竟自顾自地大笑起来，好似高兴到底把明玥也拉下了水。

邓环娘脸色难看，生恐裴云铮这会子过来。明玥一时松开郑泽瑞，未理郑明珠，只说：&ldo;四哥信不过我？&rdo;

郑泽瑞摇摇头，说：&ldo;不是。&rdo;

&ldo;好&rdo;，明玥道：&ldo;四哥若信得过我，便与母亲暂且到外间等一等。巧格儿今儿左右要被带回郑家，到时四哥想怎么处置都成，但不能这会子要了她的命，非但不能，还要让连嫫嫫去瞧着，莫要叫她寻了短见。眼下，我有几句话要单独问大姐姐。&rdo;

郑泽瑞微一顿，看了眼明玥，又转身看郑明珠，却见郑明珠也以一种恨恨的目光看着他，不由一阵儿难过，说：&ldo;大姐，当年柳姨娘一事你怎还是没有记住！你……便与明玥说吧，到了这个份上，她如何还能存了旁的心思？&rdo;

郑明珠扯扯嘴角，似是料到他会如此，眼瞅着他与邓环娘去了外间，讽道：&ldo;父亲如今一心扑在十哥儿身上；二郎姓了伍仍是帮着你；四郎现也是信你多过我了……郑明玥，是我小瞧了你。&rdo;

明玥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了她片刻，淡淡道：&ldo;大姐从不曾小瞧了我，自始防我如防贼，只不过防错了人而已。我今日不是来与你打嘴架的，你心里如何想都好，正如四哥所说，你已是这般，根本不用我再做甚。但来时祖父有交代，你若还想再见祖母和父亲一面，便仔细答我的话。&rdo;

郑明珠微窒：&ldo;祖母和父亲……还愿意见我？&rdo;

明玥搭她一眼，不答，自在屋中缓缓踱步。

‐‐她心里总觉得不安，可是又完全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又正因这样，让明玥觉得处处都不对，只能从头梳理一遍。

明玥呼了口气，先指着已封上暗扣的金手钏问：&ldo;这手钏你总共带过几次？都有谁见过？从前可长拿出来摆弄？&rdo;

郑明珠蹙眉想了想，&ldo;前日方是第二次戴，我与二婶娘又不十分亲近，常摆弄它做甚么？巧格儿最是知道这些首饰之物，连嫫嫫、潘儿，从前也见过，你大姐夫、小姑们都是见过我戴的。&rdo;

明玥&ldo;嗯&rdo;了一声，又说：&ldo;大姐与大姐夫这阵子可还好么？大姐姐暂时无法怀有身孕一事他可知晓？&rdo;

郑明珠身子僵了僵，说：&ldo;你怎知晓我的身子……&rdo;顿了顿见明玥不答，只得又道：&ldo;自然很好，寻了大夫来瞧，时日久了，总瞒不过他的，他便责怪自个儿，甚么都依着我。见我忧心，还曾说在族里给我过继个子嗣过来，可那不是他的骨血，怎能一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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