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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玉箱痛呼，完颜晟手一松，她便跌倒在地。

满座女眷亦都失声惊呼，尤其是赵氏女子，惨白的脸上皆是惊惧痕迹，惟一人例外，她当即离席，如风般朝玉箱奔去。

&ldo;瑗瑗！&rdo;宗隽惊起，却未及时拉住她。

柔福奔至玉箱身边，伸手扶她，让她倚靠着自己半卧着，哽咽着唤她：&ldo;玉箱姐姐……&rdo;

玉箱凄然笑：&ldo;你不怨我了？&rdo;

柔福无言，惟匆忙地点头。

这时原本跪着的秦鸽子不觉间也吓得站起，愣愣地看着玉箱，忽然也流出泪，走近两步，似欲说什么：&ldo;夫人……&rdo;

&ldo;滚开！&rdo;柔福看她的目光有彻骨寒意：&ldo;她把你从洗衣院救出来，一向待你不薄，你却出卖她。&rdo;

&ldo;不……&rdo;玉箱却伸手掩住柔福的嘴，困难地转头看了看秦鸽子，再一瞟完颜晟，又朝着秦鸽子隐约一笑，并意味深长地向她微微颔首。

秦鸽子困惑地眨眨眼，不知玉箱何意，也不敢问，依旧垂下了头不说话。而完颜晟的眼光便狐疑地游移与她们之间。

&ldo;父皇，&rdo;宗磐此刻走上前来一指玉箱，问道：&ldo;你就这样把她杀了？岂不太便宜了她？&rdo;

完颜晟摆首：&ldo;当然不。那一刀其实未伤及她心脏，一时还死不了。&rdo;

宗磐笑道：&ldo;那好！她杀了自己儿子却栽赃到母后头上，可把母后害苦了，不如把她送到母后宫里，让母后亲手将她千刀万剐。&rdo;

&ldo;我栽赃你母后？&rdo;玉箱闻言嗤然冷笑，直视宗磐：&ldo;你以为你母后又是什么好人？当真品性端淑母仪天下？&rdo;

&ldo;我的青儿……&rdo;她微垂双目，心有一恸，一丝鲜血自唇角徐徐蜿蜒而下：&ldo;不错，是我下了致命的鸩毒，可是皇后自己也早在药里下了毒药，不过是毒不死人罢了，青儿若服下暂时也看不出什么异状，可那药损人心智，青儿长大之后也会变得跟殊儿一样……还有殊儿，我怀殊儿的时候误服的那剂堕胎药其实也是皇后命我的侍女下的，她还把罪推给李妃，好个一箭双雕……既然如此，我便索性在青儿的药里下鸩毒，让这狠毒的女人早些得到报应……&rdo;

完颜晟蹙眉问：&ldo;你又怎会知道她这些事？&rdo;

&ldo;你们会买通我的人，却想不到我也能学会这招么？&rdo;玉箱淡淡扫视完颜晟及宗磐，微扬的双眉衔着分明的鄙夷：&ldo;你们金人也会卖主求荣。&rdo;

完颜晟与宗磐对视一眼，额上几欲迸裂的青筋显示了他们渐升的怒气。

&ldo;娘。&rdo;异样安静的殿内忽然响起一声稚嫩的呼唤声。众人闻声寻去，却见发出此声的竟是躲在角落处的辱母抱着的殊儿。

玉箱亦讶异，这是殊儿首次开口说话，且是唤她。

殊儿自辱母怀中挣扎而下，迈着不稳的步伐蹒跚着朝玉箱走来，小口中仍一声声练习般不停地呼：&ldo;娘，娘，娘……&rdo;

玉箱微微笑了，朝他伸出右手：&ldo;来，殊儿……&rdo;

殊儿继续一步步走近，玉箱的笑意亦加深，脸上渐有了一抹明朗的光彩……

&ldo;噌&rdo;地一声，是利刃出鞘，随即银光如闪电横空，一挥而下，激起一片血光。

鲜血溅入玉箱眼中，她下意识地闭目，耳边响起的是柔福的悲呼，待睁开眼时，她看见的是倒在血泊中头颈被刀砍断的殊儿‐‐那幼小的孩子甚至还未来得及发出最后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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