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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倒是散人你。&rdo;话锋一转,她说道:&ldo;散人既然知晓前尘后世,想必也该知晓自己几个徒儿的下场吧?&rdo;
抱山僵在了原地。
沈言婳看得清楚,她笑了一声,&ldo;果然。&rdo;
&ldo;在他们拜入我门下时我便说过,门下所有弟子,一旦下山,便与我再无关系。&rdo;抱山散人僵硬地说道。
&ldo;是。&rdo;沈言婳道:&ldo;散人看得最是通透,山下多纷扰,怎能乱了散人修行。&rdo;
&ldo;已经离开师门的弟子便与师门再无瓜葛,便是当真死在外面又如何?&rdo;
&ldo;我早便劝过他们不要下山,他们不听,自行下山后落得那般下场,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与我无关。&rdo;她顿了顿,笑道:&ldo;散人可是这么想的?&rdo;
抱山散人握紧了手中的拂尘,一言不发。
她曾句句问在沈言婳最痛心的地方,现在沈言婳也不会饶了她半分,&ldo;可是散人,听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的死讯的时候,你是何感想呢?&rdo;
&ldo;他们都是你从山下抱回来的孩子,从牙牙学语到独当一面,你亲手抚养他们长大。&rdo;
&ldo;一日为师,终身为父。&rdo;
&ldo;他们视你为师为母,你如何?&rdo;
&ldo;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如何?&rdo;
&ldo;你若明知他们的下场却根本不为所动。&rdo;沈言婳冷笑一声,&ldo;散人,自己的弟子都不管,也就没必要管到我身上来吧。&rdo;
抱山散人面上一片青白交加,若不是那拂尘的材质好,想必已经被她握断了。
&ldo;对了。&rdo;沈言婳想起来,&ldo;真要细究的话,我还改变了你一位弟子的命运呢。散人你不愿做的事我替你做了,昨晚散人借我留宿一晚,就当做是对此的报酬吧。&rdo;
她笑了笑,&ldo;我可不想死前还欠人恩情。&rdo;
她对抱山没有任何好感,也不想就在这里,对半天不语的抱山散人笑道:&ldo;还有,事情我都已经做了,天我也逆了,罚我也受了,就不劳散人再来对我指手画脚了。&rdo;
&ldo;散人有那个时间规劝我,不若抽出时间去看看我家阿羡。&rdo;
她语气软了下来,&ldo;阿羡自小没了母亲,对她想念的紧,散人若是能与他谈谈藏色散人的事,想必也能减轻阿羡的思母之情。&rdo;
抱山散人闭上了眼,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沈言婳视若不见,也确实并不在意。
她微微躬身,道:&ldo;山高水长,后会无期了。&rdo;
她径直走向房门,伸手推了下门,却是没能推动。
&ldo;散人这是何意?&rdo;她转身问道。
抱山轻叹一声,妥协似地说道:&ldo;罢了,罢了。&rdo;
她站起身来,黑暗从她身上蔓延开来,瞬间覆盖了四周。
沈言婳愕然地睁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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