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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云成身侧只剩下一个季择林。

他本还在禁足期间，但是皇上没有下圣旨禁他的足，只口头斥责，叫他思过。因此他也赶过来吊唁。

&ldo;王爷。&rdo;季择林眼皮浮肿，鼻音很重，&ldo;我那日不在，听他们七嘴八舌说了个大概。这事难道不是皇上的错吗?&rdo;

云成沉默不答。

季择林：&ldo;既然皇上有错，为何不认。阁老三朝元老，竟然落到如此境地，岂非叫天下人心寒。&rdo;

云成缓了缓，才叹了声气：&ldo;他是皇上，皇上怎么会错?季大人，皇上已经收回旨意，不让太子亲政。&rdo;

&ldo;缓兵之计罢了。&rdo;季择林说，&ldo;太子现在不该立，一则年幼，二则过早的立太子会助长贪欲享乐之风。&rdo;

不等云成开口，他继续说：&ldo;现在正值年关之下，是屯粮休养的好时机，以待明年春天厚积薄发。可是皇上骄奢，加重赋税，银子流水一样花在自己身上。试问百姓们可有过冬的粮草，春种屯够了没有?&rdo;

云成等他说完，继续叹气：&ldo;慢慢来吧。&rdo;

季择林打断他，激烈道：&ldo;我明日就要上朝，如果皇上一错再错，那我甘愿效仿阁老死谏!&rdo;

&ldo;季大人，&rdo;云成喊他，再开口换了称呼，&ldo;根据家舅同季伯父的关系，小王该唤你一声兄长。&rdo;

&ldo;死最容易了，一了百了，什么糟心事都没有了。&rdo;云成看着他，视线很深，里头满是真诚的劝慰，&ldo;之后呢，偌大一个朝堂，都撒手不管了吗?&rdo;

季择林神色一动，怔愣看着他。

云成诚恳道：&ldo;我们当朝臣的，为的都是国家百姓。我们哄着皇上一些，皇上也会哄着我们一些。开口三分情，皇上总不好再驳情面。季兄何必同皇上争那一时长短呢?&rdo;

季择林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ldo;如今内忧外患，西北跟咱们也不是一条心。任重道远，季兄千万保重身体。&rdo;云成拉过他的手，拍了拍他红透皲裂的手背：&ldo;徐徐图之，以待来日。&rdo;

第42章

云成从阁老家出来，走到扶陵大街的尽头，唤了一声在那里等待的赵宸贺。

赵宸贺转头见是他，几步跨了过来：&ldo;这么久，在里头干什么了?&rdo;

&ldo;还能干什么，&rdo;云成说，&ldo;哭灵啊。&rdo;

&ldo;你?&rdo;赵宸贺观察着他，没看出来哭过的痕迹，便摇了摇头。

云成回望扶陵大街，只能看到幽深处偶尔翻飞的白藩。

&ldo;走吧。&rdo;赵宸贺转过头，&ldo;宵禁开了之后还没有出来过，今日带你转转?&rdo;

云成经过无数过夜晚的飞檐走壁，已经对京中熟透了。他听着这话新鲜，勉为其难点了一下头：&ldo;行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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