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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来人支支吾吾，最后只小声说了句，不知。

靖公子愣愣坐了一阵，蓦地站起，往外头疾行而去，结果还未踏出屋子，就被侍卫给拦截下来。

公子脸色苍白地问：&ldo;你们……在做什么?&rdo;侍卫如同泥捏成的人一样，动也不动，&ldo;谁授意你们如此?……城主呢?&rdo;

&ldo;我要见城主!告诉阿兄，我要见他‐‐&rdo;

自此，靖公子被软禁于府中偏院，朝中再无人见到他。

且不说靖公子被囚于禁宫，日子过得究竟如何，青城上下却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之后，城主行事越发诡谲无道，他听信术士的谗言，大修宗庙，强抢民女以炼邪术，百姓怨声载道。

靖公子成日锁在墙垣之内，能见的人，除了伺候起居的老妪之外，便只有城主。

两兄弟面对面端坐，想过去的时候，小公子成日阿兄长、阿兄短，时过境迁，如今二人对坐一日，连半句话都不说。

&ldo;你先前曾说过想看看阙圣子的画，孤命人寻遍中洲，也只余这两幅，孤一会儿便命人挂上。&rdo;城主今日心情颇是愉悦。

说来，恐怕他人不信，软禁的这阵子，公子吃穿用度并不曾受克扣。由知情人来看，城主对公子，恶的地方极恶，好的地方，亦是极好。

莫说他人，连靖公子自己，也是琢磨不透的。

&ldo;不敢劳烦城主。&rdo;公子面不改色，&ldo;日后城主也毋须如此大费周章。&rdo;这些话听来无异，只是从公子嘴里出来，极是疏远。

城主本将画给展开，听了公子的话后，眼中笑意便褪，转眼便将那些圣人的画全扔进炭火里。

&ldo;你‐‐&rdo;靖公子大震。

城主将人擒到身边，二人怒目相视，靖公子到底性子极软，不禁目露苦涩，道：&ldo;你若是厌恶我至此，何不看在兄弟一场，赐我鸩酒一杯。&rdo;

鸩酒……这话说得容易。

那力道极重，几乎要将公子的手腕给捏碎，只听城主恶狠狠道：&ldo;想死?……那也得看，孤肯是不肯!&rdo;

公子终日惶惶，夜里梦魇不断，有时听到女子哭声，有时梦到阿兄夜半前来，两手颈脖，恨不得置他于死地。

&ldo;生死不由自己，日日担惊受怕，何尝不算一种折磨。&rdo;僧人道，&ldo;之后又遇佳人，难怪公子生出脱逃之意。&rdo;

靖公子看了看那一头，道：&ldo;实不相瞒，我和阿离并非夫妻，我对她，亦不过是兄妹之情。&rdo;

阿离此名，其实乃是公子所赐。

她实为城主府里一名哑奴，一日那伺候公子的老妪暴病而亡，接着就来了这么一个下人。

彼时，城主正和几个藩王相商吞并他国的大计，一时之间分身乏术，倒有些阵子不来了。公子初见哑女时，便有些讶然，扔了书简，过去仔细一看‐‐那模样确确跟惨死的季慕娘，有九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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