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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我当时有强烈的预感：我们之间会有一场严肃的谈话。

穿得毛绒绒的楚小姐坐进副驾驶，把口罩摘下。没有人等着接机拍预览，她怎么保暖怎么来，毫不顾忌时尚感。我安置好她的箱子们，问她冷不冷。

&ldo;空调开这么高，出去容易感冒。&rdo;她伸手调低，把脸埋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前面的路。&ldo;马上元宵节了。&rdo;

&ldo;嗯。你还有几天假？&rdo;

&ldo;三天。十六就开工。&rdo;她偏头看我等红灯时单手扶方向盘、手肘支着车窗的样子，笑说：&ldo;你这样像个大人了。&rdo;

&ldo;我二十了，虚岁二十一。&rdo;

&ldo;喔，小朋友不喜欢被提年龄。&rdo;她又窝回座椅，突然自言自语。&ldo;我没有弟弟妹妹。&rdo;

我说：&ldo;我有一个姐姐，和你一样大。但你们不一样。&rdo;

空气温暖而沉默。我想问她有没有考虑好那个问题，但她因为旅行疲倦已经闭上眼休息了。

我把想说的话掰开、揉碎、重组，字字斟酌。我想尽可能表达我的感情，但也不想逼迫她做出临时的决定‐‐就像在宿舍楼下当众向女孩儿表白那么唐突。

把车停到楼下，我叫醒她。她的脸颊红扑扑的，让我无端想起&ldo;腮凝新荔&rdo;四个字来。

&ldo;快八点了啊&rdo;隔着围巾她打了个哈欠，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

我帮她把箱子送到楼上，她当场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个纸袋，写着标签，大概是她准备的礼物。

楚小姐把一只写着我名字的递给我。沉甸甸，有金属碰撞声。她笑眯眯看着我：&ldo;都是我觉得有意思的小东西，留着玩儿吧。&rdo;

我应该礼貌告辞的；但我没动。&ldo;我就快开学了。&rdo;

&ldo;啊，那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rdo;她笑眯眯。

我不喜欢她用姐姐的口吻和我说话。&ldo;楚小姐，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想问什么。&rdo;

&ldo;我知道，但你不用这么严肃。&rdo;她站起来，直视我的眼睛。

&ldo;我的确有话要说。&rdo;

&ldo;小白，我今年二十二岁，已经工作十三年。不工作的时候我一直喜欢一个人待着‐‐吃饭，逛街，看病，旅行。我习惯了，并且乐在其中。所以，我想我不太需要别人参与我的生活。&rdo;

&ldo;你可能现在没法理解。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也会有几乎二十四小时被人围观的生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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