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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不用你管。&rdo;我说。

女人却顾自继续说：&ldo;你父亲那个人软弱又无能，天天喝得东倒西歪，实在上不得台面，这难道不是因为他承担不了&lso;宇智波&rso;这个姓氏带来的压力吗？害得我也跟着被人说闲话。&rdo;

&ldo;你自己抛夫弃女还为人刻薄，被人说闲话，跟我们有什么关系？&rdo;我说，&ldo;我们怎么样不要你管，反正你也没有尽过母亲的义务。如果你不想继续被人议论的话，就不要再继续跟我讲话了，这可是族地门口，被人看见了会说你欺负小孩。&rdo;

真是愚蠢的女人‐‐这句话，我并没有说出口。

她气得脸都红了。&ldo;这样不知礼数，果然是那个男人教出来的孩子。真是丢脸。&rdo;

女人抱起孩子，怒气冲冲地往前走去。孩子被她抱得太紧，忽然大哭起来。她连忙放缓脚步，轻柔地拍着孩子的脊背，哄着他，声音和动作都满是怜爱。和刚才刻薄的模样相比，真是判若两人。

我别过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映在族地的青石板上。石头在数十年里被磨得油亮，夕阳倾倒在上面，就好像蜂蜜涂抹在面包上。这是温馨甜蜜的感觉。这是很多很多的家庭给我的感觉。

一直等到看不见他们的背影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我才停止和自己的影子对视。

&ldo;鼬君，对不起。&rdo;

&ldo;为什么夏月同学要道歉？&rdo;

&ldo;鼬君要赶回去照顾弟弟不是吗，因为我的缘故，耽误了你的时间，对不起。&rdo;

鼬摇摇头。&ldo;现在回去也并不晚。&rdo;他沉稳地回答，目光掠过前方，&ldo;刚才的就是……&rdo;

&ldo;啊。&rdo;我说。

&ldo;夏月同学……？&rdo;

&ldo;没什么，只是有点惊讶。&rdo;我说，&ldo;我还以为，鼬君是不会追问的那种人。&rdo;

&ldo;……是吗。&rdo;

&ldo;嗯。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刚刚鼬君见到的，正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的名字是枝江。&rdo;我笑笑，&ldo;真是个刻薄的女人，对不对？啊，这个不用回答。说她坏话这种事，我一个人来做就可以了。&rdo;

鼬什么也没说了。他只是看着我，迟疑了一下，最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对他来说，这样的安慰便已经是尽力了。

对我来说，也足够了。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甚至不值得太隆重的安慰。

那就是我们的白天。是无数白天里的一个，是灾难来临前的那一个白天。

要到多年后，当所有暗中埋下的伏笔都被揭开，当所有前尘留下的后患都终于发生，我才知道，那一天正是我们命运重要的转折点。因为关乎姓氏、关乎血脉，便也避无可避地关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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