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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你家浴室洗个澡。”衣服下摆被许则不自觉地攥着,导致领子几乎卡到陆赫扬的喉咙。他和许则分开一点,把衣领拉回原位,说,“训练完之后简单冲了个澡就上飞机了,想再洗一次。”
接吻的时间有点短,许则舔了一下嘴角,点点头,过了会儿,又说:“剪头发了。”
客厅里没开灯,陆赫扬不知道许则是怎么发现的,因为只剪短了一点而已。他“嗯”了一声,开玩笑说:“所以才戴帽子。”
许则想说剪短了也很好看,不过也仅仅是在心里想想。他松开手,去浴室开灯。陆赫扬将换洗的衣服从书包里拿出来,也进了浴室,随口问:“你洗过澡了吗?”
“洗过了。”像是怕陆赫扬磕着碰着似的,许则把最亮的那颗灯打开。他挨在洗漱池边让出一条路,在灯光下争分夺秒地用目光描摹陆赫扬的脸。
“是打算看着我洗吗?”陆赫扬把衣服放好,侧过头来看许则。
他的眼神里带了点不一样的东西,有种专业训练过后如同枪口瞄准目标的锐利感,许则觉得自己像一块射击靶,被正正打中靶心。
在许则怔愣的空档,陆赫扬抬手脱衣服,说:“那陪我洗吧。”
从镜子里,陆赫扬看到许则的耳朵后面是红的。等他把上衣脱下来,许则已经走到门口,迅速关上门。
陆赫扬笑了下,将耗电的灯关掉,开了一盏光线暗的。他去拿台子上的洗发水,应该是许则一直用的那种,塑料软壳瓶身,打开之后能闻到廉价的香味,但奇怪的是到了许则身上,大概是因为混合了信息素,所以被糅合得好闻起来。
许则其实在浴室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一动不动,门把手上像长出一根绳,伸过来绑住他的脖子,就等陆赫扬开门解下绳结。
在终于发现自己这样很变态之后,许则才回到房间。
草稿纸就摊在书桌上,因为许则觉得晚上陆赫扬会打电话过来,所以随时把四个问题放在眼前。许则坐下来,开始背问题,他背知识点和课文时总是顺畅快速,这四个短短的问句却背得磕磕绊绊,怎么也记不住。许则目前的注意力明显极度不集中,却固执得有些轴,还一定要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陆赫扬进来时许则还在跟自己的注意力做斗争,听到开门声后他立即把一叠试卷拖到草稿纸上盖住,站起来。
“在看什么?”陆赫扬擦着头发走过来,在椅子上坐下。
“……试卷。”
“试卷。”陆赫扬重复许则的回答,接着一手搭在试卷上,许则肩膀紧绷,已经准备放弃挣扎,不过陆赫扬没有把试卷掀起来,而是问,“怎么能骗我呢?”
“要挨打了。”他抬头看着许则,“手伸出来。”
许则不做反抗地把手心伸到陆赫扬面前,心跳变快,不是紧张,是种没来由的期待。
但陆赫扬只是象征性地在他掌心里拍一下,然后拉住他的手,把人带到自己腿上。
“之前不是说了,想知道什么就问我,都会回答的。”陆赫扬摸许则后脑勺上的头发,应该也是刚洗过,很凉很软,水一样地流过指缝——最便宜的洗发水洗出最好的发质,这个alpha真的很好养活。
“1。”许则犹豫片刻,开始背诵草稿纸上的问题,“你说目标不是他,那是谁?”
“一个保镖,唐非绎跟他有过矛盾,所以派人从你身边绑走那个alpha,想引他出现。”
许则思考了一下,外婆的疗养院里本身就有大量安保,进出管理严密,所以从自己这边下手是最容易的,唐非绎也的确得逞了。
“还有吗?”陆赫扬问。
“2。”许则背课文似地一板一眼,“给我和外婆安排的保镖是不是很贵,可不可以告诉我要多少钱……”
背到这里许则发现不对,原文是“可以告诉我要多少钱吗”,背错了,于是他在说完之后,顿了顿,又不确定地加上了原有的那个语气词:“……吗?”
“是刚学会说话吗?”陆赫扬的指尖顺着许则的后颈往下滑,在他的脊柱和后腰上按了按,“调整语言功能的按键在哪里?”
许则握住他的手,偏过头掩饰尴尬,但还是执着地又问:“可以告诉我吗?”
“保护你和你外婆,对保镖们来说其实是危险程度最低的任务。平常就算闲着,他们也有钱拿,所以不会产生额外的费用,你不用担心这个。”
见许则仍然微皱着眉,陆赫扬就转移话题:“还有呢?”
“哦……3。”许则停顿,不是因为背不出来,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问。
“问吧,问完睡觉了,我有点困。”陆赫扬把额头抵在许则肩上。
许则转过身,单手搂住陆赫扬的腰,闻到他头发上和自己一样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安心。他问:“贺蔚说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是为什么?”
“因为不记得了。”陆赫扬抬起头,对贺蔚的喇叭属性没感到多少意外,“听起来像废话,但我真的不记得了。查过,没查出什么线索。”
“嗯。”许则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是‘你还要多久才会回来?’,显然已经没必要问。
“还有吗?”
“没有了。”跟短暂陆赫扬对视两秒,许则移开视线,忽然发现陆赫扬肩膀后面,衣领下的位置,好像有一块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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