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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渺远不解的看着她，又重复道：“你究竟是谁？”

“不要管我是谁。”司凌卿淡淡的说：“我是来问你几个问题的。”

倪渺远用一双狐疑的眼睛看着她。

司凌卿问她：“献祭村子里的人，和让恶鬼诞生的法术，究竟是谁教你的？”

倪渺远挑了挑眉：“这些我在审讯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你不是五蕴派的人吗？”

司凌卿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倪渺远这才点了点头，说：“好吧，那我就再说一遍。这些法术是在姐姐给我留下的书籍里发现的，她是西月国的后人，西月国一向都充斥着神秘和强大，所以我按照上面写的，以那群土匪为祭品，复活我的姐姐。”

听着倪渺远这么说，司凌卿想着她的东西目前应该都被长老们收起来了，一会儿自己偷偷去翻看一下便好了。

不过，司凌卿一直有一点没有想通。

“你既然已经决定献祭那群人，为什么还要在万事俱备的情况下，去石像下祈祷呢？”

按照逻辑来说，倪渺远做的是杀人的勾当，而且全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如果她安安静静的不声张，按照计划在试炼之地献祭，等五蕴派的人发现早就为时已晚，到时候无论成不成功，倪渺远都可以直接逃跑。

可她为什么偏偏多此一举，跑到司凌卿的石像下祈愿，还正好被慕音听到了祈愿内容？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了这些，司凌卿就不会和慕音进入试炼之地，倪渺远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倪渺远听了后也是微微一愣，随后沉默的想了很久，才皱紧了眉头。

她也反应过来了，为什么自己当初会多此一举？

“那是在灵宝阁对面的茶楼。”倪渺远皱着眉头说：“当时我已经开始准备计划，可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我也不是很有把握。那天机缘巧合我去了茶楼，遇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一身白衣戴着面纱，就坐在我的座位旁喝茶，她看我一脸愁容便对我说了一句话。”

【如若觉得不安，就去找个地方拜一拜，对方说不定会能听到你的诉求】

“如若觉得不安，就去找个地方拜一拜，对方说不定会能听到你的诉求。”倪渺远抬头对司凌卿说：“那人是这么跟我说的，所以我才会去石像下祈愿，希望死去的司凌卿能够保佑我顺利完成心愿。”

司凌卿闻言皱了皱眉头：“那人是谁？”

倪渺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和她也只是一面之缘，不过她说她是明心谷的人。”

明心谷？

司凌卿微微想了想，明心谷是一个很神秘的门派，谷中弟子皆是女子，她们常穿一身白衣，谷中平静祥和，明心谷的弟子也会经常出谷济世救人，在九州的名声格外的好。

可现在，倪渺远说是明心谷的人提醒她去祈求，而且也没有说让她去哪里，在司凌卿石像下祈愿完全就是那天晚上倪渺远的一念之差而已。

这是巧合吗？

司凌卿暗暗记在了心里，决定抽空的时候调查一下。

看着倪渺远被泡在水中，完全一副了无生机的模样，司凌卿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同情她。

‘同情’这个词一出现，就连司凌卿也愣住了。

她是地府鬼王，是在职神仙，按理来说只有无情才能更好的统治地府，可现在她竟然在同情一个人类。

司凌卿低垂着眉眼顿了顿，还是按照本心开了口。

“你与你姐姐的缘分未了。”司凌卿对倪渺远说：“她在几年前已经转世投胎，十年后你下山就能遇到她。”

倪渺远闻言豁然抬起头，一双原本失神的眼睛瞬间恢复了明亮，她挣扎着想要靠近司凌卿，却被锁链捆住，整个水牢只剩下‘哗啦啦’的铁索声。

“你说的可当真？！”倪渺远惊喜的望着她：“我姐姐真的转世了吗？她现在还活着？！”

司凌卿点头点头，看着倪渺远更加欣喜的神情，不由问道：“她转世后便是另外一个人，有自己的过去和将来，你还觉得她是你姐姐吗？”

倪渺远微微一愣，却还是笑着说：“不要紧，只要姐姐还活着，无论是转世轮回还是怎么都可以，她不记得我也没问题，我这次一定会护她周全，不会再让她为我而死……”

司凌卿平静的看着开心的倪渺远，无法理解她，便只能转过身，什么都没有说消失在了黑暗中。

倪渺远看到司凌卿消失没有失落，她在水牢里又哭又笑。

十年，区区十年。

她就算修为被废，内丹被毁，再重新修炼就是了。

只要等她受完刑下了山，定能与姐姐重新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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