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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路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谷底找到他家主子的时候,眼泪差点涌出来----某只猫以“太”字形的姿势趴在他家主子脸上,睡得正香,不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见到主子脸上的口水他没有他没有他!没!有!
而他那可怜的主子,就那样被那只蠢肥猫压着倒在荆棘丛里,也不知伤到哪里了。荆棘类的树木从来都是交错生长,一大簇一大簇的刺叶纠缠得似一张网,高处俯冲下来的力量压弯了荆棘木,却并未折断,在离地几尺高的地方形成一张荆棘床,接住了他家主子。
在荆棘丛里摔得一身刺伤,跟从高处掉下来掉得骨头折断相比,显然是前者更轻一些。
等到路虎含着眼泪把他家受伤的主子跟那只蠢猫从山谷背上来的时候,天都暗了。
都怪这个蠢猫,路虎恨恨地瞪着宋昌愿,手差点就掐了过去。还没等他动手,那只猫蓦然睁开了眼。
湛蓝的眼睛,宛若一汪沉静的海洋,死寂、荒凉,看着看着,竟令他生出了身处荆棘重重死气蔓延的深渊的感觉,吓得他往后一缩,挤着了他身后的墨殊。
墨殊只觉身上骤然一痛,轻吟一声睁开眼,朦朦胧胧的视线中路虎激动地凑上来,“主子你伤到哪里了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墨殊:“……”
路虎这么一提,他立即便想起了晕过去前看到的肉球,心里顿时就冒了火。
他转过头,正欲找宋昌愿算账,却见她盯着他的身后出神,眼神沉寂,似一滩冰凉的死海,那眼眸中的严肃看得他心一颤,慌忙跟着往后看。
他身后只有狰狞地伸出魔爪的树,月亮正从东方升起,露出半截清冷的光。
他转过头,宋昌愿依然沉静地望着那里,神情冷漠,冷漠得他们明明身在同一处却好似隔了一个世界,墨殊心里忽然一慌,伸出修长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昌愿,你在看什么?”
宋昌愿回过神,墨殊面色苍白,神情关切地盯着她。
看着他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宋昌愿眼神一闪,然后摇摇头,没有,她什么都没看到。
墨殊便蹙眉,昌愿这表情哪里像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他刚欲开口,宋昌愿忽然又点了点头,墨殊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宋昌愿咬着他的衣角直往外扯,快走,有杀气!
刀剑相击的铿锵声远远传来,墨殊面色一变,推了路虎示意他赶紧跑便挣扎着起来,没想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直直砸进荆棘丛的效果,就好比掉进仙人掌树林,墨殊这回真的伤得不轻。
人还没站起来,刀剑声便近了,一群金甲士兵背对着他们倒退着走,士兵身前是阴森森的黑衣人。
那些刺客虽皆是身着黑衣,却泾渭分明地站了两边,中间隔了一道分明的界限,这是两方人马!
瞧见那些金甲士兵,墨殊似乎极诧异,失声喊道,“安黎!”
安黎闻声回头一看,惊诧异常,“殿下!您怎么……”
没给他们叙旧的时间,那些黑衣人已经包围了过来,一人举起刀就向墨殊冲来。
宋昌愿一惊,三千弱水决随即运转,一个跳跃便挡在墨殊面前,还未有动作,一旁的路虎随手捞起树枝就挡了上去。
啪!
树枝与刀齐齐断开,断成四截掉在地上。
月光下,一片黄叶悠悠掉落。
宋昌愿转头看去,墨殊满头大汗地跌坐在地,左手指尖还夹着一片叶子。
疾火卫已经与黑衣人打起来了,自顾尚且不暇,又怎么分得出手来帮他们。
宋昌愿面色愈冷,体内元力之海已掀起狂澜,来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
糟了!
元力动荡已经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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