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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孩转身,郭云琛却没有让荣伯马上驶离,姐弟三人渐行渐远,声音也渐渐飘渺——
“姐姐姐姐!坐小汽车是什么感觉?”
“以后我们自己买了车,你坐一坐不就知道了。”
“那我可以坐久一点吗?”
“可以呀,你想坐多久就坐多久,要不你去学开车——”
“啊!我要学!然后开给……珠看!”
……
最后的名字已然听不清楚,郭云琛哑然失笑,示意荣伯开车,他要把陈启安先送回家,再返回太平山的郭家大宅。
因天色已经黑透,路上车又少,荣伯开车速度快了一些,到达陈宅时,客厅还透着明亮的光,映到了窗外来。
陈启安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大灯亮着,说明孩子们都还没睡。
如果只有小灯亮着,那就是太太还在等他,难免要挨几句埋怨。
要是连小灯都没有亮,那他就惨了,很可能连屋门都被反锁了!
幸好这种情况只发生了一次,他就及时悔改。
陈启安正要下车,郭云琛却拽住了他,朝前努了下嘴:“启安兄,那边有个男孩子。”
陈启安这才注意到,在家门前的树下,站着一个少年,望着自家的房门,不知在想什么。
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很高,几乎和树干重叠,加上天色又黑,若不是郭云琛提醒,陈启安还真没注意到。
“无妨,我认识这男孩子。”
陈启安又提醒荣伯开车注意点安全,这才下了车。
听到身后汽车远去,陈启安朝家中走去,路过男孩子时,忍不住叹了口气,同情地看了对方一眼。
也不知道是这声叹气,还是这同情的一眼刺激到了这男孩子,少年默默的转了半圈,只把后脑勺留给了陈启安。
陈启安:“……”
他摇了摇头,现在的男孩子真不会做事,想当年,他远远见了岳父,都是绕路走的。
不然岳父大人一见他,就想起他拐走了自己的掌上明珠,岂非心情就要不好?!
像他这样的贤婿,真的是太少了。
陈启安推开房门,先看了眼窗边的大圆桌——很好,五个孩子都在老老实实地做功课。
妻子如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一角,不紧不慢地织着毛衣:家里人多,妻子几乎一年四季都在织毛衣。
他提醒过,孩子们有大有小,小的拣大的穿剩下的就可了,没必要每人都织新的。
妻子却道,家里孩子多,小的本来就拣了不少大的穿剩的衣服,毛衣这东西,哪怕拆了旧毛线,重新织个花样呢,孩子们也会高兴的。
陈启安又叫她只织孩子们的衣服就好,两公婆身形难得变化,穿几年也无妨,很不必要每年一织。
妻子还是不肯,“你是校长,怎能年年穿旧衣?我青春有限,买不起新衣,还不能每年织一件衫?”
“穿得靓了,心情就好,自己心情好了,日子才能过得好。”
陈启安默然,妻子总是能让他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之后,他放下了校长的架子,得空便写一些稿子,虽然常常十投九不中,偶尔中一次,也可以让一家人改善下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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