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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走夜路（第2页）

“嗐！”梁秋实自己续了一支，给黑衣人又递了一支，“哪儿还不是座围城呢？”

“这多刺激！”黑衣人踢了脚箱子，十分兴奋，声音也大了起来：“一枪下去居然只断了条腿！在A区试射的时候……”

“小点声！他可听得见、小心回头找到你！”梁秋实半真半假地打断他，“说了身体强化、身体强化，你以为闹着玩儿的？要是加入我们，可天天都是跟这种人打交道，你得想清楚。”

“除却巫山不是云呐！谁让我见识过了呢？”黑衣人拽了句词，正好此时远远地传来一阵隆隆声，他偏头仔细望向夜幕深处。

“来了。”梁秋实丢下烟，对黑衣人道：“哎！搭把手！”

黑暗中的列车好似一只巨兽，一点灯光都没有，就这么缓缓地停在面前。隆隆声暂时停止，一阵响动后，他们面前的这节车厢侧壁向两边滑开，原来是一节货厢。两人抬着箱子走进车厢，地板上正好有几个锁扣和箱子上的锁扣相合，一番操作，严丝合缝。两人转身走出货厢。

侧壁慢慢合上，隆隆声再起。吞下贡品、心满意足的巨兽沿着来路消失在夜色中。

“啧、啧啧！”黑衣人望着列车远去，发出由衷的赞叹，“太有范儿了……”

梁秋实舒了一口气。之前他不自觉地屏息凝神，仿佛自己也会被装入其中，送往未知的领域。他也搞不清楚，这份紧张究竟源自哪里，敬畏，还是未知？

“诶！”黑衣人撞了梁秋实一肩膀，“我走了啊！有事招呼！”

“哦、好，谢谢了！车用完了还你！”梁秋实回过神，诚恳地道谢。

黑衣人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梁秋实联系上刘安虹，让她来接自己。

“怎么这么黑？停电了吗？”刘安虹放慢车速，疑惑地看着两旁。依然是她开车，常阳在副驾驶压阵。半路接上梁秋实，转向杜恩的家。

杜恩吃了一堆，正在“清空肠胃”。这已经是在车上的第二次了，他和梁秋实配合娴熟。杜恩咳嗽两声，梁秋实迅速盖上盖子，拿进洗手间处理。本来梁秋实打算端着杜恩进厕所的，杜恩实在是没好意思。

“嘿，没脏，还可以用。”梁秋实抄起隔水垫，叠巴叠巴放到一旁，递给杜恩一张湿巾。

“我擦过了……”杜恩表示拒绝。

“啧，多擦擦！”梁秋实强行塞到他手里。

“哎！杜恩！怎么走？”前面出现了连续两个路口，刘安虹赶紧减速问杜恩。

杜恩透过前挡风看了看，指挥道：“直走，下江边，右转……”随后扭头看向路旁，外面一片漆黑，路旁的那些居民小区里，零星闪烁着或明或暗的光。

转到沿江大道上，临江一侧的花坛里烧着几堆火，火光中，隐约有人在叩拜。夷道城的习俗，每逢月半年节，就会有人在江边焚烧祝拜。今天不是月半，杜恩也想不起来有什么节，而且，都这么晚了……

“再右转……”满腹狐疑的杜恩指挥刘安虹从一条半边硬化的岔路拐了进去，车子有些颠簸。路两边是老小区，砖墙木窗毛玻璃的六层旧房子，住着的多是些退休夫妻。赶上停电，绝大多数都会选择直接睡觉吧？偶尔会亮起一点烛火，在毛玻璃上映出个佝偻的身影，也许是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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