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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终焉的终结（第1页）

你是形而上的意识与灵魂，

是物质宇宙的亘古之组成，

你是唯一的唯一，

永恒的永恒。

——《暗尘年代纪·赞歌》

暗尘纪4144年，红星共和国西北部某区域。

“唔…”他艰难的睁开眼，视线从模糊逐渐转为清晰，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停，满地的狼藉映入眼帘，他试图站起，但身上却有股沉重感阻断其想法，他转过头看去，原来用作放置实验档案的书架不知何时砸在了他的身上。

“轰—”上方传来轰鸣声，整座建筑都抖动了一下。头顶那些开裂的墙体也“窸窸窣窣”地掉落灰尘，弥漫在他的周围，空气中的浑浊颗粒呼入身体，阻塞气管的感觉令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那件武器，终究还是动用了么，”他艰难地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沉重的金属书架，挪动着身体，半靠在已经被砸坏的实验台前。

“轰隆隆—”还没来得及庆幸劫后余生，上方又一次摇晃传来，震感愈发强烈，他明白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待，于是捂着受伤的手臂正准备离开这里，突然瞥见实验台上已经熄灭了一半的荧屏，“制作完成”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随后连滚带爬地扑到培养舱前，看着结满冰晶的观察窗，看着里面模糊的黑影，他全然忘记了自身的伤势，一只手颤抖着按下一个按钮，眼睛则死死盯住培养舱的门。

“滋，嗡—”培养舱门缓缓开启，一根插满各色试剂的圆柱慢慢地从里伸出，“刺—”他又按下另一个按钮，圆柱底端一个圆孔氮气喷涌，然后一根幽蓝色的试剂管便缓缓从中弹出。

“成功了”

他激动地抖动着身子，将那根试剂小心翼翼地拿出，满脸的不敢置信，“老师，您辛苦研究了一辈子的救世主，学生终于将它研制出来了！”他兴奋地在实验室里来回转着，也不管头顶掉落的灰尘和还在摇晃的建筑，“终于，终于，我可以结束这场噩梦了。”他喃喃自语道。看着试管中那泛着冷光的幽蓝溶液，随后缓缓把它放入怀中。

“吾以吾黄金之血赐予众生，众生得以永恒，吾以吾罪恶之血赐予众生，众生得以黄昏。吾之信徒兮，吾之赐福，在黄昏之后，在拂晓之前。”

他念着烂熟于心的教文，双手张开，仿佛触摸到神的真容。

他闭着双眼，仿佛沐浴在赐福之中。

“轰—”上方颤抖着的声响，打断了他的庆贺。震颤越来越剧烈，他也意识到此时不是庆祝的好时机，于是一边用手抓住怀中的试剂，一边在狼藉中翻找着。

《血枭生命体征研究》，《血枭细胞恢复能力观察报告》……他将那些没用的实验报告丢在一旁，这些曾经都是他视若珍宝的实验报告，他为了得到它们甚至废寝忘食不知疲倦。而现在这些报告在他眼里俨然是一堆废纸。终于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本泛黄的笔记。他如释重负地捡起，连同那管试剂一同抱在怀里，随即用力地推开因外力挤压而受损的实验室大门。他回头瞥了一眼实验室，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暗，随即手指飞快地在门外的操作面板上点动。片刻之后，他才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向后退去。

“滴——”实验室在一声警铃之后便进入了自毁程序。原本被推开的门被强行关闭，实验室内所有尚能使用的仪器设备操作屏上显示安全的指示灯，开始转为危险的红色指示灯并不停地闪烁，所有仪器在一阵红光闪烁之后，便一个接一个地自爆开来。实验室里，瞬间充满了迸射的电弧和仪器烧焦的黑烟。

“这是我的研究成果，任何人，都不能拿走。”他看着实验室那些昂贵的仪器一一报废，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作为影教徒的他清楚信奉光教的那些人的手段，狡兔死，猎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果他将他怀中的试剂交上去，必然不会得到任何的奖赏，有的只有严厉的警告和强迫签订的保密协议，他明白，因为他的老师就死在这些假慈悲的人的手里。他转身便匆忙地往出口跑去，整个实验室的人员已经随着大部队撤离，偌大的建筑里便只剩他一人，平常负责监视的人也离开了这里，

而今，趁着地面混乱的机会，他也有了脱离控制的想法，他要带着自己的成果离开这里，不让任何人得到。他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通往地面的大门，“嗡——”一阵亮光射了进来，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眯着眼，一步一步地朝着出口走去，随着大门的开启，一些细小的尘埃都莫名地浮空，然后朝着门外飞去。他有多少年没有登上地面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老师死后，他便被带到这个实验室来。

他这样想着，没注意周围环境的异样，随即便一脚踏出了大门。白光并未消散，他疑惑地望向天空，没想到，一望，便愣在原地。

“主啊...."他脸色变得苍白，嘴里呢喃道。

苍穹之上，一个巨大的机械圆环正散发着耀眼的白光，在它的内部，紫蓝色的电弧疯狂闪烁，无数能量沿着纹路流动，圆环中心一颗漆黑的能量球体正在汇聚成形，在白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森冷，原本阴霭的天空也被这股能量波动打散，无数赤色的云围绕着圆环旋转，一道道深紫色的能量柱从中向地面冲去，每道能量击中地面，都会将地面刺开裂痕，激起碎裂的土块，同时也使大地发出震颤。

“共工”他惊叹一声，虽然早就听闻东部战区的这件传说中的Halo级武器，但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这件武器发动，他不禁呆在原地。

“嗡—嗡”圆环中心的能量球似乎是到达了某种奇点，原本肆虐的能量波动开始内敛，圆环外散发的白光也逐渐消散，天地间的一切好像平静了下来，他发现自己浑身所有毛孔都在痉挛般地张大，似乎预示着危险的来临。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他本能地想后退，但身体如同石化般定在原地。他只能见证，被迫地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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