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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夷光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感觉自己瘦了十斤不止,抬手闻闻胳膊,真香!
捏起一块枣泥糕,再喝一口冰糖燕窝,真甜。
吃完了,陆夷光惬意地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这才是生活嘛!
另一厢,在离陆夷光房间颇有些距离的房间里。
陆见深冲着靖宁郡王作了一揖,“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出事以来,我们一直对外宣称被挟持的我家三弟,还请王爷代为保守这个秘密。”
靖宁郡王才梳洗过,乌发湿润,眉眼清冷,“这些日子与本王在一起的陆三公子,除了陛下,任何人来问,本王都是这个答案。”
陆见深面露感激之色,“多谢王爷。”
靖宁郡王垂下眼帘,鸦羽一般的睫毛落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王爷想必累了,”陆见深恭敬道,“微臣告退。”
靖宁郡王淡淡一颔首。
陆见深退出房间,唐元思随即走了进去,他也随着陆见深出海,却在上岛时被留了下来,未能第一时间见到靖宁郡王。
“王爷?”
靖宁郡王抬眸。
“王爷,受苦了。”望着形容憔悴瘦了一大圈的靖宁郡王,唐元思不是滋味的说道,刚刚上船的模样,他也是看见了的,说句难听的,乞丐一样,哪有昔日华贵风仪。
靖宁郡王却是笑了下,受苦,算是吧,然而这几日却是他难得轻松的日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哪怕朝不保夕也是轻松快乐的。
唐元思愣了下,觉得他笑容有些古怪,又说不上来,不等他细想,就听见靖宁郡王的声音响起,“跟我说说这段时间外面的形势。”
……
陆见深去了陆夷光那边,她四周房间都住着亲信,以防走漏风声。他还特意将两个人的房间隔远了,阿萝提及靖宁郡王的次数太多了,多的令他不安。
患难见真情,若说这几天里情愫暗生,陆见深眉心微皱。
“公子。”守在门口的陆达拱手行礼。
陆见深点了点头,看看四周,抬手敲了敲门。
陆夷光只开了一条门缝,小声道,“我头发还没干,大哥再过半个时辰过来。”
透过门缝,陆见深垂眼望着披散着头发的陆夷光,她刚洗完澡,脸被蒸汽熏出了些血色,看起来健康不少。
船上没有丫鬟,在海上颇有些忌讳女子上船,觉得会触怒海神。所以陆夷光只能自力更生,所幸经历过荒岛求生的她,动手能力直线上升,没有丫鬟也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细细密密的心疼又爬上心头,陆见深含笑道,“你慢慢来,好了和陆达说一声,他会一直站在门口。”
陆夷光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不到半个时辰,陆见深就被请了进房,迎接他的是扎着大麻花辫的陆夷光。
头一次见她这形象的陆见深微微一怔。
陆夷光摸了摸有些干枯的头发,“我只会梳这个,反正又不用见人。”又噘了下嘴,“大哥,你看我的头发都变黄变枯了,还好没有长虱子,不然我得哭死。”
“多吃一些芝麻何首乌,很快就能恢复以前模样。”陆见深看着还有些潮湿的头发,“不彻底擦干会引发头疾。”
“一次两次不要紧。”陆夷光满不在乎地说道,她这不是不想让他久等么!
陆见深不赞同地看她一眼,拿起一块干棉帕垫在她肩周,然后握住麻花辫慢慢解开,“这些日子你原本就亏了身子,再不注意,小心病邪入体。”
陆夷光悻悻一抹鼻子,随着陆见深解鞭子的动作,生出点淡淡的不自在来,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扭了扭脑袋正想说话。
“别乱动,扯疼了我不负责。”陆见深低声警告。
陆夷光下意识不敢动了,想说的话也忘了。
解到一半,陆见深发现几缕头发打结了,他尝试着解。
陆夷光忙叫,“别别别,很疼的。”她试过了,解不开,正在犹豫要不要干脆剪掉,反正她头发多,奈何手边没有剪刀,只能容后再犹豫。
“我轻点。”陆见深温声安抚。
陆夷光眼巴巴望着他。
陆见深失笑,“早晚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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