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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颜老妇上门求骂（第1页）

“盼儿，你是不是哭了？”

程瑾瑜感觉自己身前有大片湿渍，不由问道。

“才没有呢！”小姑娘娇哼着说。

亲人的康复让程盼孩童的天性逐渐苏醒。

“是吗？那为何姑姑感觉身前湿漉漉的？难道我家盼儿这么大了，还在姑姑面前尿了裤子？”程瑾瑜开玩笑地说。

“啊！”

程盼听见这话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探出头看向手中的湿布。

果然是它！

一小片水迹浸透了程瑾瑜白色的内衫，竟然还有逐步扩大的势头。

程盼不安地站起身，低着头，手指不断绞着那不干好事的湿布，就像在惩罚它似的。

“姑姑，盼儿错了。”

程瑾瑜看着她那小模样不由觉得好笑，“好了，拿来吧。”

“嗯嗯！”程盼连连点头，乖巧地用双手捧着湿布送到程瑾瑜面前。

“还有那药，姑姑也要记得喝呢。医士说等喝完这剂药，姑姑的病大抵就好了，如果没好，那就……”

看见小姑娘仿佛要哭出来的样子，程瑾瑜的心里一阵紧张，她可没有什么安慰人的天赋，她只会帮着去干架、找回场子。

程瑾瑜心里的小人手忙脚乱，已经开始琢磨起那些安慰人的词句。

幸好眼前的小姑娘也并不需要人去安慰，只一瞬她的语气就又欢快起来。

“姑姑快喝！”

程瑾瑜“嗯”了一声，拿起那碗还算温热的汤药送至嘴边，只一口那味道就直冲天灵盖，差点让她吐了出来。

可真苦啊。

但看着小姑娘那期待的眼神，她也不好意思将这药重新放回去。

万一这孩子问姑姑你怎么不喝药，她却说因为太苦了不想喝，那岂不是丢了当姑姑的颜面？

程瑾瑜一咬牙，硬着头皮一口闷了，她把手握拳轻挡在自己嘴边，生怕自己又把药给吐了出来。

“姑姑真厉害！”程盼微张着小嘴崇拜地说道。

她左右看了看像在找些什么，然后去了柜子前，在行囊与柜子的缝隙里小心地掏出一团白色的东西。

打开后，是几块用手绢精心包住的饴糖。

程盼小跑着回到程瑾瑜身边，“姑姑吃，吃了就不苦了！”

小小的人儿捧着一块大大的手绢，手绢里是三四块带着些碎渣的饴糖。

程瑾瑜从记忆里得知，那是年前程家大房堂嫂差人送来的，同时送来的还有一些零七八碎的小玩意。

记得那小厮说是堂嫂家小侄子用不上的。

不过，这大概也只是说词，程家仅剩的好笋可能都聚集在大房了。

奶娘那时还在，把这糖分给了她们姑侄，她便全给了程盼，记得小姑娘一直都不舍得吃，如今倒是拿了出来。

程瑾瑜回想起这些，又看着那饴糖便有些感伤了。

为程家，为奶娘，也为了自己与程盼。

她用手捻起一颗饴糖，只觉得有些粘手，吃进嘴里却甜丝丝的，一下化淡了原本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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