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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善与恶（第1页）

艾伦感觉自己变成了俯视众生的神明，他冷漠的注视着一切，他透过层层波光看透了时空，看到了自己经历的一切。

艾伦看到了自己的进步和成长，这段时间里他表面镇定但内心却很不安，他柔软的内心变的坚硬如铁。他恍惚间看到无数尸体倒在自己脚下，他被翻涌的血浪淹没腐蚀堕落……

艾伦的意识被无限拔高，他看穿了世界，看到了自己的上一世。

艾伦觉得“年纪越大越胆小”这句话是对他的写照。

他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村，刚好赶上八零的尾巴。

小时候他带着村里的孩子下河摸鱼捉蟹，上树掏蛋抓鸟，有时候还会逮些田鸡用石片割了腿烤吃，钻进洞的蛇也逃不出他的毒手。

他的调皮和大胆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帮着大人杀鸡宰猪都能面不改色。

他上中学后渐渐远离了这些，大学毕业工作后，一次偶然他发现自己不敢杀活鱼了，他用眼睛把那条鱼瞪死了，这才咬牙把它开膛破肚煮了。

再后来他连死了的小虾也不敢处理了，他害怕见到血，见到尸体。他会因为熟悉的小猫小狗受伤感到心悸。

他知道自己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他自己的伤口再恐怖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处理，但他怕见到别人的伤口，也害怕有人提到血腥的场景，想想都会让他毛骨悚然。

一直到他被检查出癌症到死亡，他都没有任何的不甘和恐惧。

艾伦觉得他越来越不像自己，或许失去法律的约束真的会释放出人心中的恶魔。

接手艾伦·柯文的身体后他适应的很快，代入这个角色的时候他很认真，虽然骨子里懒散，但他想做好真正的艾伦·柯文，然而他还没有开始学会做“艾伦”就已经是艾伦了。

他接受了“艾伦”的记忆和感情，又摒弃了艾伦的感情，他很自然以“艾伦”的角度去看问题，他渴望冒险和战斗，很快适应血腥，喜欢上血腥，享受血腥。

所以他能在梦中从容的战斗，杀死那只狼人也面不改色。

昨天的战争中他享受残杀狼人愉悦，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杀死狼人的时候，他的内心确实很兴奋，他眼中只有战斗，完全忘记了他带来的士兵。

战斗前他还在考虑士兵的安全，但看到他们死去的时候他的内心却毫无波动。

这是系统的锅，是融合系统的后遗症。

融合系统后他的情感在慢慢丢失。他的内心变的冰冷自私，他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会时不时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来麻痹自己，欺骗自己很正常，自己依然是当初那个纯良的艾伦。

以前艾伦认为是这样的，但这一刻他真正的意识到这和系统无关。

这就是他的本质，系统本身并没有善恶，融合只是补全了他，剖开白色的表皮他的内心是黑的，只是他一直不想承认罢了。

冥冥中艾伦看到了一双眼睛，血红的左眼中透着冷漠、自私、无情、暴戾等负面情绪；淡蓝色的右眼中却满是怜悯。

这是自己的眼睛，从前的自己就是这样，少年时未形成人生观的时候遵循本心——自然法则。

形成正确人生观后他知道了善，学会了怜悯，但同时他却漠视自己的生命，属于自己的生命。

这才是真正的他，用道德法律和善囚禁住自己的恶，用热情掩饰自己内心的自私和冷漠。

艾伦逐步撕开自己的伪装，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甩到系统身上的锅又被他捡了回来，把它重新戴在了头上。

这个道德法律崩坏的世界，拳头即是真理，囚禁恶的牢笼变的脆弱不堪，罪恶之花在慢慢绽放，恐惧之力正在散播。

在这个世界艾伦的善与恶全由自己的本心，他只是个过客，没那么伟大，没有圣父光环，他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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