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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果然丑得很（第2页）
这眼神落在朱雀眼中让她绷紧了身子，可落在季小余眼中，却成了他的默认。
她捏了捏拳头，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朱雀瞥见她的动作，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唇。
“公子，”玄武抱了一拳，“这次能拿到暖玉，也都是朱雀姑娘的功劳。朱雀姑娘记挂着公子，刚办完事就赶回来了。属下自作主张，还请公子恕罪。”
朱雀也盈盈笑道，“此番随家里押镖至天山，机缘巧合得了这块暖玉，属下瞧着它品相极好，便命人快马加鞭送了回来，我随着镖队延后了几日，所幸还未错过元日。”
殷严华这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口，道，“既是元日，你自该回家多待几天。令尊令堂年事已高，先前也托本公子替你留意江南一带适婚的公子哥。既如此，我也愿意做个人情放你归家，好遂了令尊的心愿。”
他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嗓音还是平平淡淡地没有起伏，仿佛是在说一件再微小不过的事罢了。可这话落在朱雀的耳中，却似平地起了一声惊雷，叫她的脸色倏然苍白了起来。
“公子！”她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下头去，泫然欲泣道，“对属下来说，这山庄就是属下的第二个家，属下不想婚嫁，只想一辈子侍奉公子左右，求公子看在朱雀一片忠心的份上允了吧！求您了！”
她又重重地磕了个头，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脆响，大有他不答应她就不起来的意味，便是季小余见了也于心不忍。
不得不说，这朱雀虽然人讨厌得很，但对殷严华却是没得说的。
果不其然，只见殷大公子极淡地蹙了蹙眉，似是想到了什么，向来淡漠的脸上涌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情，道，“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就留下吧，横竖也就……”
一年的时间了。
只一年，他就魂归九泉，还来操心别人作何？
朱雀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喜出望外地谢恩，连带着面瘫脸玄武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唯独站在他身后的季小余闭了闭眼，仿佛一抬头，就是那预言中的场景。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她也想知道，他这么若无其事地说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心里也真是如此地毫无波澜？
她心念一动，身体也就跟着心念动了，她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时候，忽然就伸手握住了殷严华的指尖。
只是指尖，规规矩矩，一点都没乱动。
可即便是这样，殷大公子也差点把她甩飞出去。
在他诧异的目光下，她闭上了眼，将自己完全放松下来，沉浸到他的未来去。
如果能窥探到一点点，是不是他的命运，就会发生改变？
她努力着，捏着他指尖的手指微微用力，捏得他指尖发白，愈发没有血色。
迷雾，依旧是迷雾一般的未来，她沉浸在里面，几乎在本能中用尽了心神。
忽然，有什么碎片从眼前掠过，快到她什么都还没看清，脑中却一下子炸开了什么，疼得她一下子就松开了手，有一缕腥甜从喉中冒出，她来不及说什么，一阵天旋地转就传了来。
季小余倒下的那一瞬间，只看到了朱雀那愤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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