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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都是为了钱（第2页）

若不是他的死镇住了那一干人，他俩恐怕早就命丧黄泉。

可殷严华并无半点惊讶，“还记得我给你的银珠么，他接下毒针的时候，划破了手。”

毒素渗到血里，自然就没救了。

季小余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银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唯一的武器被接住，她还因此可惜了半天，不想还是起了作用的。

她想起方才的事还心有余悸，而殷严华，则始终不解。

“为什么要回来？”他问。

明明有生的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可她偏偏选择了最危险的那一条路。

明明，明明他们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的深情厚谊啊。

季小余没听清地问了一声，扶着殷严华趴上自己的脊背。

到底是一个男人的重量。

纵然被剧毒折磨得不成人样，可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姑娘来说，到底是有些太重了。

季小余的脚步踉踉跄跄，小腿肚微微打颤，额上的汗水更是细细密密地沁出，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

殷严华伏在她瘦弱的背上，感受到她分明的蝴蝶骨，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季小余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边不假思索地回答，“山里有狼，我害怕。况且，如果我被他们抓到，他们肯定严刑逼供你的下落，那还不如跟你一起死了痛快，有你这么举世无双的男人一起死，好像也不算太亏。”

“……”

“哎，咱们可得先说好，你救了我一次，我现在也救你一次，咱们扯平了，如果能活着出去，我可不给你当丫鬟还债了啊！”

算来算去，机关算尽，还是为了钱。

殷严华默了半晌，才吐出了一个字，“好。”

从今日起，她便不再是他的丫鬟了。

殷严华纤长的睫羽下似闪过了什么情绪，片刻之后，才问道，“你天生便会算命？”

“嗯？”季小余微愣，想了想答道，“以前跟师父学过一点风水之术，后来便莫名其妙地有了这个本事，算是因祸得福吧。”

因祸得福？殷严华目光微动，却没有再问。

而季小余低头看向殷严华垂在她颈间的手，苍白而修长，是她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好看的手。她心念一动，勾在他腿弯处的手松了松，想要再给他算一算。

可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动作。

这番停顿，殷严华当然注意到了，他几不可察地侧过脸，语气轻得像在飘，“不算算？”

带着某种漫不经心的味道。

可她这次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不算！”

“嗯？”

她理直气壮，“现在我可跟你扯平了，不是你的丫鬟了，谁还能给你白算？算一次一百两！”

奸商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他难得地噎了噎，瞳中却沉浮百转，只轻哼了一声，并未回答。

季小余费力地将他往上一提，脚步愈发沉重，单薄的身形在幽黑的山林里显得格外纤细，隐隐约约，似要消失不见。

在殷严华看不到的角度，她的神色带了几分成熟和复杂，隐匿在黑夜之中。

她在怕，她怕自己再窥探到他的未来，她怕看到的他的未来，依旧是鲜血和死亡。

因此也怕自己，会像这一次一样，毫不犹豫地掉头回来。

既然下了决心要离开，那么他的一切，不如不知，才能放得下心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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