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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夭折（第2页）

太极殿内，刚从张婕妤怀中抬起头的老流氓李渊，听闻李世民在门外求见，不慌不忙的理了理衣襟，“传！”

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婕妤，“你退下吧。”

“是。”

片刻后，大殿内，父子二人相对而坐。

“二郎，河北赈灾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坐在上首的李渊笑眯眯的开口问道。

“分发救济，开沟修渠，清理匪患，安抚民心。这些事情，儿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可自隋末起，河北河南两地的兵灾匪患不断，民众早已苦不堪言，如今又逢大旱，百姓更是到了要易子而食的悲惨地步。儿臣恳求陛下，免去两地三年的税收，以此恢复民力，安抚民心！”

“就按你说的办，朕回头便下诏。”李渊沉吟片刻，认为这样处理没什么问题。

“谢陛下。”李二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刺激了李渊。

李渊沉默了，他敏锐地察觉到李二的变化，不同于往日，他对自己的称谓已经从“父皇”变成了“陛下”。

看来张婕妤说的不错，二郎并不会理解自己的苦心，他们父子二人，如今也离心离德了。

“二郎，你在怨我？”李渊面上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问的也很随意。

“儿臣不敢！”李二却是连忙叩首，以示恭敬。

“你为默儿的事情，在怨我！”李渊沉声道。

“父亲何以觉得，儿子会这般想？”李二也不藏着了，他直起身，双目直视李渊。

这是李家二郎，第一次，为了自己孩子的安危跟父亲起了争执。

“你要我怎么做？！你要我怎么做？！”李渊怒吼道，“听信默儿的一面之词，处死元吉？！默儿说是元吉踢他下水，可等我与朝中大臣们赶到，见到的是元吉救下了默儿。朕，不相信默儿会说谎，可朕，也不敢相信元吉有如此狠毒的心肠！”李渊越说越激动，他继续道：“当时裴寂谏言，说默儿可能是因为落水受到了惊吓，错认将救他的元吉当成了推他入水的人。”

“父亲的意思是，默儿自己不慎落水。”李二面无表情道。

“正是如此！”激动过后，李渊气喘吁吁的道。

“那父亲为何收去李元吉手中的兵权？”李二一针见血的问道。

“那是为了给你一个交代！”李渊咆哮道。

“哦，若是儿子，不想要这样的交代呢。”李二继续刺激李渊。

“你，你……逆子，逆子！滚出去，滚出去！”李渊顺手抄过一旁矮几上的茶杯，狠狠朝李二身上砸去。

“啪！”茶杯在地上四分五裂。

李二起身，再向李渊躬身一礼：“儿臣告退。”

“滚！”李渊怒吼道，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不远处的宫人瑟瑟发抖，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陛下。

“父亲，”走到门口的李二忽然停住，他没有回头，“默儿已经醒过来了。”随后，李二转身注视着李渊，“可父亲，自儿臣进殿起，从头到尾都没问过默儿的安慰。”

“难道说，我的儿子，不是您的孙儿吗？”没人知道，此时的李二，是怎样的悲愤！

而原本暴怒的李渊，脸上表情顿时一滞，半晌后，他尴尬地指了指摆在矮几上的奏章，讪讪地解释道：“你也看见了，国事繁忙，朕只是一时忘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