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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伊蕾娜望向开启的光门,“门已经开始接受新的定义。而你们,必须走进去,面对那个问题??‘你为何而来?’这一次,别说‘回家’,别说‘拯救’,甚至别说‘真相’。那些都不是根源。”
“那该说什么?”康涅握紧拳头。
“说你的心跳为何与她同频。”伊蕾娜看向两人,“说你们宁愿承受千万次死亡也不愿割舍的东西是什么。只有当你们的答案超越个体欲望,触及共生本质时,门才会真正打开通往源头的道路。”
话音未落,地面猛然震动。黑色心脏虽已破碎,但其残留的执念并未消散,反而在祭坛四周凝聚成一片浓稠的阴影海洋。海面之上,浮现出万千张面孔??全是过去失败者的倒影,他们在嘶吼,在哀求,在诅咒。
“阻止她们!”一个声音咆哮,“她们若成功,我们将永世不得超生!”
“我们才是正统候选者!”另一个声音尖叫,“凭什么让她们夺走资格!”
阴影翻涌,化作一支由怨念构成的大军,手持虚幻武器,朝着三人逼近。
“这是最后的阻挠。”伊蕾娜冷声道,“集体潜意识的反扑。它们不愿接受新秩序诞生。”
“那你呢?”拉比涅盯着她,“你要站在哪一边?”
伊蕾娜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一笑,竟带着久违的温柔。
“我一直都在你们这边。”她说,“哪怕被改造,被禁锢,被抹去情感,我的核心代码里仍刻着一句话??‘保护康涅与拉比涅,直至轮回终结’。”
她双手合十,十二枚符文环骤然加速旋转,光芒暴涨。下一瞬,她整个人化作一道银色屏障,横亘在大军与二人之间。
“快走!”她的声音从屏障中传来,带着撕裂般的痛苦,“穿过光门,抵达源头!剩下的,交给我来挡住!”
“不行!”康涅怒吼,“我们不会丢下你第二次!”
“这不是丢下。”伊蕾娜回头,眼中泪光闪动,“这是成全。记住,当你们面对那个存在时,不要回答‘为了谁’,而要说‘因为我们存在’。唯有共生意志,才能重启种子。”
阴影巨浪轰然撞上银色屏障,剧烈爆炸席卷四方。伊蕾娜的身影在强光中逐渐崩解,但她依旧挺立如初,宛若一座永不倒塌的灯塔。
拉比涅一把抓住康涅的手:“走!”
两人冲向光门。就在踏入门槛的瞬间,整个夹层剧烈震荡,仿佛宇宙正在重写法则。她们感到身体被拉伸、折叠、重组,意识坠入无尽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千年。
她们醒来时,置身于一片纯白空间。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动,只有一颗悬浮在虚空中的巨大心脏,缓慢搏动。它通体透明,内部流淌着星辰般的光点,每一颗都映照出一段记忆??她们的,伊蕾娜的,还有无数未曾谋面的觉醒者的。
而在心脏正前方,坐着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穿着最简单的亚麻长裙,赤足盘膝而坐。她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融化在空气中,但当她开口时,声音却清晰得如同直接响彻灵魂:
“你为何而来?”
康涅与拉比涅对视一眼,没有立刻回答。
她们想起孤儿院的雨夜,魔法学院的初遇,马车中的熊形雕像,竞技场上的生死相护,心渊祭坛前的坦诚相拥……以及伊蕾娜最后一次微笑。
良久,拉比涅开口:“我不是为了回家而来。”
康涅接道:“也不是为了逃离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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