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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完餐，季与晞扒着手机随便翻了几下私信。她单手撑着下巴，一条条看过去。而对面的他却似乎没什么事情要做的样子，一直都看着她的动作。
小姑娘扫了一眼自己的微博ID，不动声色的把手机拿起来，切换到了小号，扬了扬下巴问他：“《末日绘》的下期约稿，主题定出来了吗？最近好像没见到林九夏有发什么通知。”
季与晞随口提了一句，手指迅速的划过手机屏幕，一页页的往下翻着。
“定了。这期的关键词是‘梦境’。”他停顿了一下，手指轻轻叩击了几下桌面，“我推掉了。”
闻言，季与晞抬起头来，诧异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之前就了解过，《末日绘》算得上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绘画杂志，无数名不经传的画师在上面登上作品后一举成名，成为国内的新锐画手。苏辞在手绘圈也是相当有名气的人物，几年的固定合作，也算是在《末日绘》有了一个类似于“专栏”的版面。
在如今纸质媒体行业相当不景气的情况下，《末日绘》的销量也依旧能够维持行业领先，也能相当证明这一点。
虽然不知道苏辞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推掉的，但根据林九夏那天来家里和苏辞的那番谈话，不难推出是这么个原因——
“你是要筹备准备画集了吗？！”
小姑娘有点兴奋，放下手机，双手轻轻拍了拍桌沿，眼睛里亮晶晶的。
这岂不是就代表着，接下来苏辞会有至少半年的时间，会一直筹备画集。她的房间和他的画室只有一墙之隔，感觉每个星期苏辞都会有新的作品完成。而她，可以提前知晓一切。
想到这一点，季与晞就更加期待了。
对上她清亮的眸子，苏辞一开始也没准备瞒着她，也就应了一声“嗯”。
与此同时。
苏辞眼神闪烁了几下，越过她的手机屏幕，问出了刚才就一直在意的事情：“那个人是你朋友吗？”
季与晞：“什么？”
她还没从兴奋的状态中缓和过来，刚想绕马路跑个几圈，再嚎个几嗓子，没想到苏辞就问出了她最害怕接触的问题，尴尬顿时写满了整脸。
小姑娘苦皱着眉头，就看见对面人给自己倒了杯水，似乎不怎么在意的重复了一遍问题。
“就我刚刚在学校门口看见的——拜托我给你们拍照的那位。”他想了一下措辞，补充道，“男士。”
“……”
来了来了。
最关键的问题来了。
季与晞的心一下子卡到了嗓子眼。
慌乱间，她伸手直接拿过苏辞的杯子，灌了一大杯水，顺了口气，这才不急不慢地斟酌着回答：“呃。大概不算朋友吧。”
“……”
“准确形容的话，应该是同班同学的关系。”
“……”
“啊——但是我发誓！上学时期那会整整四年，跟他说话没超过十句。”季与晞抬起手，大拇指和小拇指勾起，中间三指竖直并拢，做了个发誓的手势，“真的。实习之前听别人说他要去国外，弄了个散伙聚餐，我也没去。”
天地可鉴。
她向来只肖想苏辞一个人。
季与晞觉得自己露出了这辈子最真诚的笑容，就连心底的那些小九九都没敢表露的太明显。
苏辞动作缓慢的瞥了她一眼，似乎真的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
作为专业写故事的，季与晞的脑回路真的不是一般的大。看到苏辞不讲话，她心里就暗暗着急，一想起来盛渊还揽了她肩膀这回事儿，季与晞就觉得头皮发麻。
“咳。至于肩膀……那件事。”她含糊不清的用几个字概括了一下盛渊的行为，具体的字眼苏辞也没听清楚。小姑娘垂下眸子，抿起唇角，表情看起来有点委屈。“我不知道他会那么做，后来我不是都避开来了嘛。”
季与晞声音放轻了不少，甜度满分。
当她完整的说完这句话，才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对劲——
这语气怎么这么像被人窥破奸情被迫道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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