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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零星花瓣坠（第4页）

甚至还有云纱姨娘没有的一点，她会鼓励怜声。

沈枝鹊说的一句话，余怜声能记一辈子：“人不是生来什么都会，总有个过渡期，我相信你可以，就好像你考上秀才那样。”

她的话激励着怜声前进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枝鹊功不可没。

后来的每一天，怜声眼里全是这个女孩，她好像什么都会，又好像什么都不会。

枝鹊最会的就是挥舞兵器，这个时候的她胸有成竹，神采奕奕，颇有一番将军威风。

但是她最不会的就是像阑珊一样，可以静下心念书，让她把屁股钉在板凳上念书，这好比给她判死刑。

天不负有心人，余怜声可算把基础功学会了，而且在枝鹊看来，这是块习武的好材料。

怎么说呢，他若好好发展必然是文武双全的苗子，将来定是朝廷上立下赫赫战功的利器。

接下来这几日，他有些练武上瘾，每次阑珊抬头闭目养神一下都能看见他挥刀磨枪的身影，忍不住在枝鹊耳边悄悄问：“他怎么还在这？”

怜声的武艺超群，两个月后他的水平已经可以同枝鹊平起平坐了。

从此怜声多了个兴趣，枝鹊则多了个陪练。

有日，云纱姨娘拿点心去书房看望怜声，发现书房空无一人，可把她急坏了，命府里丫鬟小厮到处找。

人找着时，怜声一身的汗，因为练武，导致上气不接下气。姨娘心疼得不行，一直叮嘱他接下来的秋闱更重要，切莫再分心了。

可是怜声接的那句话彻底击垮了姨娘，“娘，我不做文官了，我要习武，报效朝廷！”

“你说什么？”

“娘，我要习武！”

这句话一出，姨娘被气得直接瘫倒在地，卧床不起，嘴里止不住地喊：“娘辛苦为你谋划了一辈子，你就这么断送它。”

“娘，那不是我要的生活。余家血脉我会传承，但我想进军历练。”

“罢了罢了，你且去把此事说与你父亲听，娘老了，管不了你了。”

怜声安置好姨娘便去寻蓦亭说明这件事，贺氏有些为难，难得考上秀才竟然想习武。余溪在贺卿卿跟前转圈圈，摸了摸胡子，问怜声：“你可考虑好了？”

“是，父亲，孩儿已经下定决心了。”

“说实话，为父不想你去，一是你现在是名秀才，恐遭他人白眼；二来，沙场凶险，我余家血脉是万万不能断的。”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一拍大腿咬咬牙，说道：“好吧，但你必须保证给我安全回家，哪怕做个逃兵什么的。”

“父亲您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孩儿总有办法的。”

怜声得到余溪的同意后，成日要枝鹊陪他练武，求阑珊教他兵法。

不知不觉，五个月过去了，余怜声已然15岁，到了参军的年纪。

家里人不舍，尤其是云纱姨娘，这次阑珊找不到话来安慰她了，已经哭成泪人。

曜月阁的梧桐花被季风坠下，花香不再……

“还记得第一次叮嘱你是在去年，你科考的时候，那时候六天我都舍不得，这次参军，下一次见面便不得而知了。娘还是那句话，照顾好自己。”

姨娘憋着忍住不哭，她要让儿子看到自己也有坚强的一面，其实嗓子早就憋疼了。

怜声什么也没说，生怕眼泪崩出来，那可真没出息。此番进军是历练，他要告诉所有人自己下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

15岁的余怜声不惧沙场风暴，为了自己报效家国的梦，再一次奔赴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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