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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封赏 一飞冲天（第1页）

次日一早，夜寒狱正在院中品着李珏前些日子赏赐的顶级云雾茶，倒是难得的轻松，这茶本是宁州进贡给李珏的，听说一两茶叶就要五十两银子，被他连同那些名贵药材补品之类的一并赏赐给了自己。

正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小夜子，休养的如何了，难不成还想一直让朕给你放大假不成？哈哈哈”，李珏说着，进入院子来到面前，夜寒狱连忙起身要跪地行礼，却被李珏生生拉住，“免了免了，快起来吧，朕来可是有要事的。”“小夜子已是痊愈，圣上尽管吩咐便是。”夜寒狱开口道，李珏笑着摇头，“也不是大事，可还记得那日朕对你说的给你准备了惊喜？今日便带你去取。好了，莫再多说了，随朕走吧。”夜寒狱心中一喜，也不再多说，便跟着李珏走去。

一路竟是来到了明德殿，夜寒狱有些疑惑的看向李珏，“圣上，这…？”“今日开小朝会，小夜子便随朕一起进去。”李珏笑着说道，夜寒狱一愣，连忙跪倒，“圣上不可，小夜子一介宦官之身，如此朝堂肃正之处，恐会污了朝中诸位大人的眼，使圣上烦恼，更何况如此亦是违背了宦官不可参政之法，奴才谢圣上如此恩重，但奴才不能入内，还请圣上三思。”李珏看着眼前的小太监，不久前舍命护主，如今又是不骄不躁，换作别个，此时只怕已是得意忘形了，而小夜子却依旧是在为自己这皇帝考虑，又是谨记规矩，不敢逾矩，李珏却是越看越满意，伸手拉起夜寒狱，佯怒着说道，“朕不是说了莫要动不动跪下了，还有日后莫要自称奴才了，今日是朕令你小夜子参与朝会，算不得什么违背礼法，至于那些个大臣，呵呵，除了在朝堂之上勾心斗角还能做些什么，朕看他们谁敢有意见，好了，快随朕进去吧。莫非还要朕请你？”“奴才…”看着李珏瞪着自己，又连忙改口，“小夜子不敢，圣上息怒，谢过圣上圣恩。”李珏听完又笑了起来，“这才像话。”

跟在李珏身后，进入了明德殿。一众大臣都是早已在等候李珏，此刻见李珏进来齐齐跪地行礼，又见他领着一名小太监径直走向龙椅，心下都是不知什么名堂。在一众大臣的目光中，夜寒狱被李珏拉到他的龙椅旁，“小夜子且先站在这里，朕给你的惊喜就快了”，随后便向一旁站着的殿前太监说了声“开始吧”。只听那太监尖声道，“肃静，朝会开始！”下方交头接耳的众臣立马鸦雀无声，安静了下来。便听李珏说道，“不久前举行的秋狩中，诸位爱卿想必也知道，朕的皇叔竟是意图谋害于朕将朕取而代之，若非有人舍命相护，怕是今日这龙椅上的人就不是朕了。”下方有人想要开口，被李珏挥手制止，继续说道，“今日便为朕的大功臣封赏！”说完转过身笑着对夜寒狱说，“小夜子，来上前听封。”

夜寒狱连忙来到殿中恭敬跪下，见先前那名太监，手捧一道圣旨徐徐开口，“玆有御马监掌司夜寒狱，入宫以来尽忠职守，明规守矩，忠心耿耿，屡立奇功，又于秋狩危难之际，不畏凶险，舍命护主，一番赤胆忠心日月可鉴，朕心甚慰。今封夜寒狱为御马监提督太监，领西厂理刑百户，兼永宁宫大总管，着其可见朕不行跪礼，另赐黄金千两，白银五万两，府邸一座，望日后不忘本心，再立新功，钦此！”一番圣旨宣读完，不仅殿内众臣目瞪口呆，就连夜寒狱也是愣了神，他自是想到了李珏会厚赏自己，却也没想到如此夸张，金银府邸不说，提督太监可是从三品的御马监二把手，更是封自己西厂理刑百户，直接让自己成为了西厂中仅次于冯用与几名掌刑千户的实权人物，还兼任永宁宫大总管，这是感念自己出身于永宁宫，至于见帝不行跪礼夜寒狱猜测则是李珏自己加的，这赏赐可谓是厚重至极。

李珏看着愣住的夜寒狱笑着开口，“小夜子，还不接旨？”，夜寒狱回过神，跪倒恭敬一礼，“小夜子谢过圣上隆恩，日后定会继续为圣上、为大周尽忠职守，必不辜负圣恩。”不待李珏再次开口，殿内一名大臣却是出班大声开口，“圣上怎可如此厚赏于一介阉人，本来两厂横行，奸宦已是如日中天，天下人闻之色变，今圣上又如此恩赏一阉人，岂不是叫众臣寒心，纵其有天大之功，也未曾听闻我朝何时有过一介阉人身兼多位，且全是位高权重之职，还请圣上三思，收回圣命，否则只怕这阉人日后定会成为祸害，到那时…”李珏听着此人一口一个阉人，脸色阴沉的可怕，不等他说完便是勃然大怒，愤怒的骂道，“够了！一口一个阉人，你可知若非你口中的阉人，朕在秋狩当日早已身死，你可知你口中的阉人当日前后为朕两次挡住致命之击，利剑穿胸而过，仍是死死护在朕身前？尔等一群只会舞唇弄舌之人又有何资格看不起你们口中的阉人？却不知小夜子一介太监忠心胜过尔等十倍百倍！就在方才殿外，小夜子还在说不敢进殿怕污了你们的眼，又说会违了法礼，呵呵呵，看看尔等的模样，朕倒是觉得你们不分忠奸，因身份而罔顾忠臣的嘴脸才是污了朕这明德大殿！”夜寒狱看着怒不可遏的李珏，那种复杂的情绪再度涌现，默不作声。而方才出言之人此刻面色涨红，感受到李珏的滔天怒火，不敢再开口，殿内众臣一个个也是瑟瑟发抖，但目光看向夜寒狱却是有赞赏、有嫉妒、有愤恨。夜寒狱看着一张张神色不同的脸，开口道，“圣上息怒，莫要因气伤了龙体，这位大人说得对，小夜子一介…阉人，怎敢身兼如此之多重职，不可因奴才而伤君臣情谊，圣上还是收回封赏，便让小夜子做个近侍，只要能在圣上身边尽忠便心满意足了。”

李珏听此，缓下语气，叹息道，“小夜子，朕方才在殿外怎么说的，你不是奴才，你是朕的臣子，至于君臣情谊，哼，这些人若是念着君臣情谊就不会敢在这大殿上如此羞辱于你，更是不将朕放在眼里了！”，说着将目光再次看向一众大臣，冷声开口，“尔等可曾听见？呵呵，这便是尔等心中瞧不起的太监，口中会祸乱朝政的奸宦？当真是讽刺。”

这时，大臣中再次走出一人，是当朝左相，李珏以为又是为难夜寒狱封赏的，黑着脸注视着他，却见其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圣上，臣却是与林大人看法不同。”“讲！”“依臣看来，夜公公受此封赏并无不妥，两厂凶名赫赫却是实实在在为圣上办着实事，若无两厂天下不知要多出多少贪官污吏，由此可见宦官并非尽是奸宦，以点概面却是太过狭隘，更何况夜公公一心为圣上，忠心耿耿，舍命护主，与圣上称的上是明君忠臣的美谈，到此时又为何要去揪住夜公公身份而不放呢？此为老臣一番肺腑之言，还请圣上定夺。”说完对着夜寒狱善意一笑，退回班列。李珏听完面色才是缓了下来，“看来这满朝文武也不尽是见不得人好的无用之人，左相说得很好，尔等还有何意见？”众臣齐声一礼，“臣等再无异议。”“既如此，小夜子你便先去熟悉熟悉你的新官职，退朝吧。”李珏对着夜寒狱一笑转身离去。

殿内众臣还未散去，便看到夜寒狱缓缓走到方才开口阻拦封赏之人面前，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撇了他一眼，那人被这一眼看的瘆得慌，只觉得仿佛被一只毒蛇盯着一样，转身慌忙退走。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这狗东西方才一口一个阉人，须知此事是夜寒狱心中一道暗伤，被其揭开，怎能不气？接着夜寒狱走到左相面前，微笑着拱手开口说了句，“却是要谢过左相大人方才之言。”“呵呵呵，应该的，应该的，夜公公本就是一心为圣上尽忠，老夫便在此恭贺夜公公升迁了！”左相也客客气气的拱手回应着，两人相视一笑，互道声告辞，便各自离去。

走在路上，夜寒狱心中欣喜，面上却已是恢复了冷峻之色。这一次，自己算是一飞冲天，不仅成为十二监中仅次于司礼监的御马监提督，更是成功进入一心想要在未来将其握于手中的西厂，如此一来，离自己的目标又是更近了一大步，似乎，一切都开始顺畅起来了。

回到御马监，见冯用与慕容博等竟都在自己殿内等候，见他到来，慕容博率先开口笑着说，“呵呵呵，看谁回来了，倒是不知该称呼夜提督还是百户大人了。”夜寒狱没有听出其话语间有恶意，再看其余几人，也都是面带笑意，显然是都得到了李珏封赏自己的消息却都没有露出一丝不满，尤其是慕容博，自己可是直接顶替了他的提督之位，竟未曾表现有何不满。夜寒狱心中疑惑，却是苦笑着拱手一礼，“各位公公莫要取笑于我了，圣上隆恩，小夜子受之有愧，但在各位面前小夜子还是那个小夜子。”上首的冯用听到这话，心中满意，笑着开口，“小夜子是否疑惑咱家几人为何没有心生不满，更是觉得慕容公公会迁怒于你？”夜寒狱暗道这老太监好敏锐的意识，也不做作，点了点头，便听冯用继续说道，“咱们本就是一类人，看着你被圣上看重也都是与有荣焉，且你又是身手不凡，此番入我西厂更是让咱家得一大助力，又怎会不满，至于慕容博，虽是被你顶了提督之位，但却是被圣上提为我西厂掌刑千户，他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夜寒狱听完心中冷笑，这冯用面上说的好听，话里话外都暗示自己虽是一朝得势却依然是在他冯用手下，提醒自己莫要忽视这些才是。至于慕容博的善意，或是带着些真，毕竟被提为掌刑千户比御马监提督之位只高不低，因此其才会对自己带着些善意。想清这些，夜寒狱也是笑着开口，“如此说来，属下倒是要祝贺慕容千户了。”“哈哈哈，同喜同喜。”慕容博笑着回道。

几人又是寒暄一番便是各自退去，而夜寒狱也静下心来，将自己升起的一丝得意压下，“如今虽是看似事事顺畅，但仍是不能掉以轻心，自己要做的还是以不断提升实力为主，有了实力才能做到不惧任何人，才能保护好要保护的人，不再重蹈昔日覆辙。”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温柔的身影，还有至今还没有消息的芸儿，又想到威国侯陈棋与另外不知名姓的害自己一家的奸贼，不由暗自叹息，要走的路、要做的事、要杀的人还是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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