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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来龙去脉 为时已晚（第1页）

一个多时辰后，夜云海一脸灰败回到了府中。夜天骐与张氏见状连忙扶他坐下，张氏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可曾问出什么消息？”夜云海慢慢抬起头，却是看着夜天骐说道：“错了，骐儿为父想的太简单了。”夜天骐连忙问到，：“怎么了父亲，什么错了，您知道了什么？”“骐儿，那封之道不只是威国侯府引荐之人，他更是威国侯姐姐的儿子，他的亲侄儿！”原来，夜云海这一趟去了许多人府邸，却是处处吃了闭门羹，所有人都不愿见他，更别提问出事情。最终走到了同为三大国侯的卫国侯府，才是没有被拒之门外，而也正是卫国侯陆志凌告诉了他答案。那威国侯陈棋属于老来得子，早年无子嗣，便是将其姐姐二子封之道过继名下，当做自己的子嗣抚养，这一养就是六年，虽然后来陈棋有了自己的子嗣陈天润、陈蕴之，封之道也回去了姐姐家中，然而六年之久的父子情谊又怎能一时消解。陈棋为了弥补封之道这半儿半侄，便是托人安排封之道进入户部，本想着让他就此度过余生，也能了了自己心愿。却未曾想从小被宠坏了的封之道到了官场依然是贪得无厌、肆无忌惮，而这一切陈棋也是看在眼里的，只因自觉对侄儿有所亏欠又是真心疼爱，便也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封之道遇上了铁面无私的夜云海，最终不仅自己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更是连带姐姐在内的三族皆被皇上下旨诛杀。得到这一消息的陈棋如遭霹雳，当场昏倒，醒转后依然不肯相信这令他悲痛万分的事实，据说当得知一切是因夜云海而起时，他反而冷静了下来，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当时眼中爆发的无穷杀意根本无法掩盖…除此之外，卫国侯还意外的暗示参与这场针对护国侯府的谋划之人不止是威国侯。说完一切的夜云海沉着脸却是满面愁容，看着夜天骐皱着眉头仍在苦思冥想还有何人参与了这阴谋，开口说道：“我儿不必忧虑，如今既已知事情来龙去脉，倒也不必惧怕他陈棋敢加害于我等，当初为父只是秉公而行，也非是与他有仇，本就是不知者不罪，更何况这里是大周都城，天子脚下，他陈棋难道还敢公然以公报私不成？”“是啊骐儿，别再担忧了，你爹说的在理，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陈侯爷想必也会顾忌一二，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夜天骐却是不敢如此自信，摇摇头苦笑道：“爹，娘，您二老却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什么？”二人同时问到，“爹娘，我们是在天子脚下没错，可正因如此，我们离那些虎狼也是更近，若是他们介入其中，我们就算有理也是枉然，那些人又怎会听我们辩解？若是我等被屈打成招，证据面前，皇上再如何恩宠又如何宽恕我等啊？”张氏未来得及反应，夜云海已是恍然大悟，“我儿是说—厂卫！”方才升起的一丝自信瞬间烟消云散，是啊，在厂卫的爪牙手下，黑的也能变白，若真是被屈打成招，皇上又能如何？又是猛然说道：“不，还来得及，为父明日便去求见皇上，定要将来龙去脉让皇上知晓，求皇上为我一家做主！”夜天骐想说些什么，却也暗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也就未曾开口，只是依旧忧心忡忡。

次日，早早起来便在院中等待父亲。夜云海早在今日卯时便去宫中求见圣上，在宫门外苦苦跪了六个时辰，不仅未曾见到圣颜，反倒被皇上近侍万公公告知皇上已知夜大人累累罪行，龙颜大怒，是不会见您的，并让万公公告知让夜云海滚回府邸莫要多事，静待圣旨。夜云海最后的期待被击碎，这些话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仿佛抽干了浑身气力，当夜天骐看到失魂落魄的父亲回到府邸已是午时，暗道不好。只见夜云海双目血红，面无人色，双膝之处的官袍渗出丝丝血迹，急忙上前搀住父亲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圣上说了什么？”夜云海却像是听不到一样，顶着空洞血红的双眼，一步步走向堂中。半个时辰后，面对夜天骐与张氏担忧的眼神，终是缓缓说出：“是我害了你们，如今已是为时已晚，是为父害了你和芸儿，骐儿为父对不起你们…”说着已是老泪浑浊。接着便将圣上之言说出，张氏听完六神无主的瘫倒在地，夜天骐也是如遭雷劈，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圣上如此狠心？都无需厂卫屈打成招便是已经不愿给自家父亲解释的机会？便是已经准备降下圣旨了？至于那圣旨的内容是什么，凭那累累罪行四字便能猜到。什么累累罪行？分明是有人进了谗言诬陷父亲，圣上竟信以为真？夜天骐第一次对父亲一生忠心并教导自己也要忠心效力的灵武皇帝产生了怀疑与愤怒，听信谗言，不究实情，妄下结论，不念忠臣之心，这…真的是父亲口中的明君嘛，自己一心致力于效忠的君主就是这样？

回到昨夜皇宫之内，皇帝正在批阅奏疏，被告知威国侯与刑部尚书联袂而来，称有要事奏明。二人进殿后便是一前一后开始以收集的证据为本，一件件数起了夜云海的“累累罪行”，比如贪赃枉法，构陷同僚，二人将当初的封之道一案翻出，潘耀言经刑部重审暗中调查，封之道当初是被夜云海诬陷，只因其发现了夜云海贪污之实。所有罪行，看起来证据确凿，过程中，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吼出一声“够了”，接着怒骂道：“夜云海这狗东西怎敢如此，靠着祖上的功劳真当朕不敢杀他不成？”皇帝没看见的是在他暴怒之时，殿下二人隐晦的相视一笑，一副奸计得逞姿态。潘耀又说到，“圣上明鉴，虽夜云海祖上有功，这些年来皇室也已给足了封赏，天恩浩荡，这夜云海不仅不思忠心报国，却是居功自傲，犯下这诸多天怒人怨之罪行，实在是罔顾圣恩，同为侯爷，倒是威国侯一直以来忠心耿耿，朴实低调，从未有不法之举，实在是为臣子典范。”这一番话说的是皇帝对夜云海愈加厌恶的同时又是高看了一眼陈棋，沉声道，陈爱卿的所作所为朕自是看在眼里，着实不错。”陈棋连忙再次跪倒，装作惶恐的说道：“这是臣该做的，谢圣上夸奖。”“好了，朕累了，两位爱卿且先退下，这夜云海之事，朕定当给冤死之人，给大周百姓一个交代！”“臣等替万民和被夜贼冤死之人感恩圣上，臣等告退。”说罢便一起缓缓退出殿外。直至走出宫门，二人相视一笑，也不过多言语，各说了句“恭喜侯爷（潘尚书）大仇得报，”之后便是各自满意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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