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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驼背奶奶（第2页）

蓝岚就对奶奶说道：“今天花絮儿在课堂上学到了年俗歌，所以我们就来给奶奶扫尘土。”

“年俗呀！怎么讲的……”

谁也没有想到是冰雪儿说道：“我记得……”

掌声，突然大家都在鼓掌。云姬就说道：“冰雪儿，你看大家好高兴，你今天收获最大，都记住这些东西了。只要你用心，你什么都可以做。加油哟！”

马上冰雪儿又板着脸不说话了，就像一个收音机，刚刚还说的好好的，忽然就没电了。而且变成硬邦邦的一块冰了。

“好孩子啊！可惜我们花絮儿却永远也醒不来了……”驼背奶奶忽然就哭了，“醒不来了……”是指她的心智吗？

看着驼背来人这么伤心，就不好再多问。

大家挤坐着都不说话，云姬趁着这个空闲打量了一下这屋子里的陈设。

一张平板木头，大概就是桌子，地下一块脏兮兮的蒲团，上面尽是灰；一架布板床，中间都露出棉絮来，也是黑黢黢的；屋角有口灶，灶坑里有一只陶罐，可能就是做饭的锅。

灶台的土墙上挂着一个竹篦子，一个茅草编的拱起的锅盖，一把锈刀插在土墙缝隙里；土罐子里面是一锅绿拉吧唧的一锅汤，一只陶碗豁了一个口子倒扣在灶台上……堂屋的地上尽是用来烧火的茅草絮。那茅草絮从灶头连到床头……这要是有一丝火星那还不烧个精光。

这就是平民的生活和全部家当，外加一个把头都低到尘埃里去了——快到坑边的一位残疾老人。

要走了，每个人心里都是十分沉重，云姬回头望望花絮儿；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也跟着大伙一起离开了驼背老人。

云姬扶着老人就问道：“奶奶，要过年了，你老一个人在家里，要不把花绒儿留在家里陪陪你？”

“给你们公家找麻烦了，这孩子不懂事……可怜她受了多大罪，一个漂亮的女娃，都被他们给毁了！但这也不能怪她。她爹妈死的早，都是那个……算了不说了。其实我老太婆一个人在家习惯了，不需要人照顾。”老人扭着头颅，说着话断断续续地，很费劲，但她分的很清，是谁的罪过，都拎得清楚的很，说话很清晰，丝毫不走扭。

云姬看着这张脸其五官是十分的俏丽，肤白线条柔和，脸颊鼻梁处透出一股坚毅，想起门前的腊梅，那年轻时想必也是一个不好惹的女中豪杰吧！

一家人只剩母女，不对呀？她说花绒儿有爹妈，那她真的就是奶奶了，还以为她是花絮儿的妈呢。

这时蓝岚过来了小声跟云姬说话：“我听我妈说，他们家以前是赵乡最风光的人物，一家人都在庄园主家里帮忙，后来就出事了，成这样了。”

虞戟也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个家，看着花絮儿的变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一个悲惨的毁灭性故事。

“这个家不一定只是圣女这一件事情，而之前更有原因引出圣女的故事。没有上年纪的清醒人是不知道的。看老奶奶那么悲催，就不便问清楚。我们打扫卫生吧！”虞姬小声跟云姬说。

“孩子们把地上扫干净，花绒儿，你来给奶奶梳个头。虞姬你看有没有针线把那床破被子给补一补吧！”

“好好，我来找找看。”

一会儿功夫，地上都变得干干净净了。他们把柴草捆起来放在灶膛前。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三个女娃，却把带来的野猪肉割了一块放在锅里煮，上面还放了一个篦子馏热了玉米饼。

不过云姬知道，她们三个人虽然没有交流，也不说话，但她们自己平时吃的饭菜都是自己做，就好像心有灵犀一样，从来不商议就知道每顿饭吃什么，做什么，就像一步电脑，被提前输入了程序。

真是奇迹啊！

此时，虞戟也找到针线把掉絮儿的棉花被子给缝好了。

虞戟问云姬：“好了吧！我们可以撤了！”

“嗯！走吧！”

就在此时，那个花绒儿却在偷偷地抹眼泪。

云姬和虞戟就过去左右扶着她，云姬说道：“莫伤心，老人就是这样，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生活。她对自己的家也不陌生，她有眼睛，有腿，就是抬不起头来。没有药学能让她抬起弯曲了的脊背。但她可以独立生活，你就不要太过伤心，关键是你自己，想想家里的那颗腊梅树，要活出一点自己的精神来。”

花絮儿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哭泣，就义无反顾地跟着大家退出老人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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