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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执剑人（第2页）

“所以最小的代价，就是牺牲我们这一列车新兵，对吗？”

方休直愣愣的看着剑气生，语气已经从不满，变成愤怒。

剑气生的目光却没有落在方休身上。

他抬手抚过九歌，声音很轻。

“从你们穿上那身军装的时候，你们就是神州人族的军人，穿上那身衣服，也就意味着，必要时候你们要为身后的普通人，牺牲一切。”

“这不公平。”

剑气生转头，目光第一次落在方休身上，来自二十四洞天修炼者的目光，让方休差点屈膝跪下。

“从谋划这件事开始，你们所有新兵的底细，都已经被查清楚了，哪怕是你之前偷摸杀些小妖小怪的事，我们都一清二楚，甚至你们这些新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分析出来了。”

剑气生目光凌厉起来，看着已经不能动弹的方休，一字一句说道：

“你十八年的人生当中，没有朋友，没有恋人，没有父母，甚至你刻意避开会和所有人交际的关系，就这样混迹在庞大的人群当中。”

“你只是表现得像一个正常人，其实要是一开始你就知道，那不是考核，是真正的生死之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会扔下所有人独自上路，甚至拿他们来给你做挡箭牌。”

“杀山鬼水怪可以提升你的修为，所以你去杀山鬼水怪，要是某一天你突然发现，杀人也可以，你是不是也会挥刀向人。”

“所有新兵当中，你最像神灵的分身，你的目的很纯粹，没有年少之人应该有的虚荣心，去道观或者墨学，冷静到冷血，护住那些和你一起的人，也不过是以为有双眼睛在盯着你们，你想要留个好印象。”

“你说，我说得对吗？”

方休木楞的站在原地，他就像被人剥开了自己的皮肉，直视他内心深处最阴暗的角落，把他所有的想法，念头，都给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你是个孤儿，侥幸捡到了万妖谱，又侥幸早早开始修炼，接着侥幸和少司命同一辆列车，更是侥幸和少司命在一起，最侥幸的是，你活着出来了。”

“你对神州没有眷恋，没有守护它的意愿，再加上这些侥幸，你知道，我对你动了多少次杀心吗？”

一个是神州人族修为最顶尖的几人之一，二十四洞天圆满，马上就要破镜得以超脱的神州执剑人。

一个是孤身一人十多年，侥幸凭借着万妖谱走到了第二洞天的毛头小子。

差距之大，堪比天堑。

方休艰难的鼓动着喉咙。

“为什么？”

剑气生突然一笑，压得方休喘不过气来的气势顿时一消。

“为什么没杀你？小子，这是你进到这儿之后，问得让我最开心的一个问题，比起之前那些装作是被欺骗当做弃子后的气急败坏的拙劣表演，我更喜欢你这句为什么。”

方休额头上满是冷汗，在这个老人面前，他感觉自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甚至连自己之前故意的质问，都早已经被他看穿。

这是全面的碾压，不管是修为还是其他方面。

“知道我为什么开心吗？因为起码你还是个人，知道好奇，恐惧，不真的是心中无一物的怪物。”

方休抬起手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没有说话，等着剑气生接着往下说。

“小子，你愿意做神州执剑人吗？统管清洗所所有二字到四字词牌名小组，外御神灵妖物，内清二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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