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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旧事 卖身春风楼（第2页）

心中轰隆一声，七善觉得自己的世界崩裂了，心如刀绞的滋味开始在他全身蔓延，他想伸手触碰七汐，但她眼中的决绝让他如入冰窟。

“不...不要，姐姐......不！你才不是我姐姐！姐姐才不会说那样的话！”

伴随着眼泪的夺眶而出，七善扭头向黑漆漆的暗巷里跑去，姐弟俩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七善的身影消失在这漫漫长夜里。

“七善，原谅姐姐吧，从今往后，你就是一个人了，你不会成为奴隶，更不会因为有个奴隶姐姐而被人耻笑……”

话到最后，七汐再也说不下去了，她一直在忍耐，但随着七善的走远，她伪装至今的决绝还是被决堤的泪水所取代，随着她眼泪流出的，是在不自觉间指甲嵌入血肉而流出的血。

“这是姐姐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夜已深，站在春凤楼门口，寒风吹，摇荡迷红灯笼，琴弦响，听见男女欢愉，屋外一片黑暗死寂，屋内一片温馨灯火通明，但若有的选，七汐宁愿追随着这片黑暗远去。

“那小鬼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吧。”

小厮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他正带着令人作呕的贱笑，眼中充满贪欲，在七汐作出决定的时候起，他就再也不遮掩了。

七汐擦干了泪，淡淡的答应一声：“知道。”

小厮摩拳搓掌的朝七汐走来，“那小娘子，先让小爷看看你床上功夫怎么样，若是个雏，把爷伺候舒服了，兴许小爷还能教你一招半式。”

小厮正欲伸手将七汐揽入怀里，却被一只凭空生出的枯柴老手打掉。

“别坏了规矩，没签字画押前碰不得，省得叫人看见，抓了楼里的把柄。”

是那矮小的龟公，他那一双满是浑浊的眼睛让小厮看了发寒，他咽了咽口水，但还是知趣的把手收了回来。

“小娘子，早晚让你尝尝爷的厉害。”

虽然同在青楼做差同样不为人所看得起，但龟公却比小厮要高一档，自然不敢驳斥这矮小龟公的话。

“哎~跟我走吧。”

龟公招呼七汐一声，自己则走在前面领路，等找了春风楼里的老鸨，签了卖身契，七汐也便是这楼里的姑娘了，也就再没回头路了。

等到了春凤楼老鸨的屋门前，龟公正欲敲门，但手却迟迟难下，侧目的余光不时瞥向身旁的七汐。

“不用为难的，我不会让自己的弟弟成为奴隶。”

说罢七汐便推开门走了进去，低矮的方桌前半躺着一名袒胸露乳，胭脂粉饰也遮掩不住她松垮的脸蛋，艳丽的红唇下还有着一颗黑痣，此刻她正叼着长条白玉烟嘴吞云吐雾。

她便是春风楼的老鸨，柳三娘。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后被嗜酒好赌的丈夫卖到了这春风楼，等成了这的招牌，攒了钱，赎了身，买了楼，成了这楼的主人。

“倒是个生得俊俏的女娃娃。”柳三娘抬头看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指往桌上红泥罐里一按，接连在几张昏黄的纸张上盖上了手印。

“把他送到天雅居里，有官人指名道姓要她。”

事毕，柳三娘淡淡开口后又闭目吸了口烟嘴，吞云吐雾。

至于七汐，她被龟公带到了一个熏香缭绕，粉纱垂床的房间里，墙壁上满是不堪入目的春宫图，她躺在从未感受过的柔软温床上，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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