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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灾厄日（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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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堡垒之顶。
深色黑石铸就平台，四周高起成凹凸的墙垛，中央平坦。
自远方而来的风雪顺着夹缝吹来，在平台上留下一道道永不消逝的痕迹，垂落而下刀状冰棱。
大长老注视着殷天和殷九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处。
“他们离开了。”
对着身后站立的执法者周伺说到。
“去，拿检测仪来。”
“大长老，你是想使用它吗？请容许我的劝诫，检测仪这种东西不该用在如您这般的宝贵身体之上。”
“我让你去拿。”
大长老背对着执法者，看向头顶沉重深厚的乌云，漆黑羽袍在狂风之中向后翻飞抖动，威严翻腾。
“还需要我向你说明你应该如何做吗？”
“还有，之后就不要上来了。”
周伺深深的鞠躬，走下天台。
自阶梯传来沉重脚步声。
三位守夜人抬着一台方形的机器走到大长老面前放下。
行礼后退下了。
透明的弯管和突起的齿轮构成的主体，一颗搏动的心脏装在黑铁的匣子之中，不停的跳动着，在弯管的另一头，连接着尖头的粗大针管。
这就是守夜人用来测试自己是否遭受腐化所用的器材。
但这种检验的方式也只有适用于守夜人的身上，由于腐化的隐蔽。
大长老将手臂露出，干枯而暴露筋骨，蛇一般的经脉盘绕。
大长老看了看粗大的针管，将其拿起，看向这倾斜锐利的针头。
触碰肌肤，用力刺穿，让人不安的细微声响，就像是扎破迟钝的木头。
然后按下器材面板上铁锈的按钮，机器传出仿若吸吮的声音，血液艰难的从血管之中流出，流入透明的弯管，进入机器的一处封闭的球形容器之中。
大长老看着缓缓从血管之中流出的血液。
“岁数老了啊。”
许久许久不曾感受的寒冷再一次的侵入骨骼之中，就好像生命逐渐从身体之中消散，但却没有使用气息隔绝。
大长老开始回忆自己那漫长岁月之前，第一次感受这种寒冷的场景。
大长老来自于遥远的南方，那片灼热温暖的故土。四季安然温和，柔软，不曾见雪。
自从来到这横断山之后，那种叫做炎热的感觉就再也不曾出现。
血一滴滴的将那透明的球形容器填满，大长老感到阵阵的眩晕，这不能算是巨大的抽血量，曾几何时不曾被放在自己的心上，但现在却已经成为了巨大的负担。
大长老将针管拔出，多余的鲜血，从针管之中逆流而出，滴在天台之上，惨白积雪之上，很快被雪吸附，一如鲜红的酒水被贪婪吸干。
大长老盯着逐渐启动的机器，来自堡垒深处开采而来的奇异石头被机器粉碎成为粉末，撒入球形容器之中，晃动起来，只见到鲜红的血液之中，逐渐显现出漆黑的墨水，在鲜红之中旋转贯通。
大长老面具下的面孔，褶皱更加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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