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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厌弃（第2页）

独孤笑攥紧时机，匆匆拜别了。一位仆妇哄笑一声：“什麽乐贵人，你现在便是个倒夜香的婆子，和我们也没有什麽两样，没瞧见连自己亲生的女儿都不认你啦！快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根据现实的礼貌，独孤笑务必认皇后为母亲，从前乐贵人自满的时候，独孤笑还能叫她一声娘，现在她曾经一个下人，被帝爷所放弃，如果是独孤笑再不跟着看风使舵，只怕帝府很快便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了。但顺如意现在顾不上许多，她心头把这几个后代也恨到了极致。从她倒夜香开始，独孤笑便对她避如蛇蝎，素来孝顺的安华郡帝也是避到衙门再不回归，这摆明着便是眼不见心不烦！她越想越是生气，偏巧把守她的人又道：“那边的恭桶还没刷清洁，还烦懑去？”

顺如意气得满身股栗，却是被人硬逼着去了。

黄昏时候，姜皇后正和周采元坐在房子里叙话，一口茶含在嘴巴里还没有咽下去，却突然瞧见朝云快步从里头走了进入。

朝云一矮身，道：“皇后，出事了！”

姜皇后抬起眼珠，看了她一眼：“出什麽事了？”

朝云面上有一丝迟疑：“顺姨娘在倒恭桶的时候欠妥心摔进了粪池，人救上来经没气儿了！”

“摔进粪池？”姜皇后心头一震，一下子站了起来，随便满面惊诧地看向周采元。

周采元只是两手一摊，面上表情很无辜：“母亲没有如此看着我，我好端端在这里坐着，什麽都没有做。”

姜皇后难以置信，情不自尽喃喃自语：“好端端的如何会摔进去……”

朝云把刺探来的消息大肆宣露：“听说是今儿早上顺姨娘跑到花园里见丹凤郡主，谁知反被谴责一番，也伤了心，一时想不开便栽进粪池里去了。”

姜皇后又缓缓地坐了回去，摇了摇头道：“要死也得找个清洁地方，栽进那种地方算是什麽作用……不，不会是想不开的，她那单方面很是心窄，决不肯寻短见的。”

朝云面上似有些嫌恶，低声道：“皇后不晓得，那顺如意被人拉上来的时候满头满脸都是孔方兄，鼻孔里眼睛里塞得满满的……满身又脏又臭，连收尸的人都不肯上前。丹凤郡主听说以后，却是压根连很后边都不肯去瞧，认真薄幸得很……”她说到这里，认识到自己太过量嘴，不由赶紧住了口。

姜皇后却不由得感叹一声：“从前她的后代们依附她、仰仗她，现在却都纷纷厌弃她，连亲生母亲死了都不肯去一眼，不知叫我该说什麽才好。”

周采元哄笑一声：“这是她教育后代的方法有问题，没有教育出孝顺的孩子，只冒死叫他们奔着长处去。因此母亲，虽然程程不在你的身边，世子又是个很忸怩的孩子，可他们都是爱着你、关心你的人，你比顺如意要美满。”

姜皇后沉默良久，终于说：“算了，给她一口薄棺，安葬了吧。”

朝云应了一声：“是，皇后。”

待朝云退出去，姜皇后却或是望着周采元，一副欲言又止的神志。

周采元不觉莞尔：“母亲，不是我做的。”

“那便是翩翩——”

“对，姜夫人只是此中一个大约，但我以为也有大约是某人不喜悦她再活在世上现世，因此才想出来如此阴损的招数。”

姜皇后却是满脸骇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独孤笑？！不，不会的，她虽然不孝顺，却也不会做出这么可骇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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