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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小心,差点露出马脚,幸好仲永对自己不上心,根本不会将虎符失窃和他想到一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仲景微眯双眼,手指微微蜷缩,最后紧握成拳,踏着一地脏污的雪水离开皇宫。
与此同时,温若回到水月宫,回忆起自己虎口脱险的经历,心脏还是遏制不住地狂跳。身后的云烟不明所以,只是一个劲儿地将她的外衫褪下,放到暖炉旁边烘烤。
她想问两人在御书房究竟说了些什么,但耳边萦绕之前温若交代她的话后,只是噤声不语。
—
温若日日在水月宫混吃等死,百无聊赖地看着托人从宫外带进来的话本,没翻几页就觉得头晕目眩,躺倒摇椅上缓神。
似乎有一个男声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句“你好”,她一个激灵,睁开双眼,额头上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坐起身来小口喘着气,环顾一周殿内,发现云烟不知所踪。
偌大的水月宫空无一人,香炉燃烧的烟雾缭绕,让人鼻尖痒痒的。灰白的布帘被拉起来,流苏摇摇晃晃缀在上面,暖盆里的炭被烫得火红,噼里啪啦吵得人头疼。
“云烟……”温若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到不可思议,声音嘶哑,仅仅咽口水都觉得喉咙疼痛。
房梁上传来敲击厚重木板的声音,她循声望去,发现一个人影蹲伏在上面,整张脸被黑布蒙住,只留下一双浑浊的眼睛,眼角还有细细的纹路。
还未反应过来,那人从房梁上跳下来,冲她微微欠身,算是行礼。
“殿下请娘娘今夜子时去水月宫偏殿。”男子边说,边递上一张朱红的帖子,温若翻看,确实是仲景的字迹。
她点点头,刚要道谢,那人不知何时又走了。
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
温若摇摇头,又看一眼顶上的房梁,抿嘴不语,又望向门口,心中思忖云烟何时进来。
刚刚的动静并不算小,往常的这个时候,云烟必定会走进来过问,但今日有些反常,不过这样也好,方便自己办事。
她现在不相信云烟,和仲景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等到温若把帖子烧掉后,过了不知多久,云烟才急急忙忙迈着小碎步进来,睡眼惺忪,发丝凌乱。
一进来便和温若对视,她吓破了胆,赶忙跪下行礼,大气不敢出一声。
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温若并没有让她解释,只是挥手免礼,拿起桌上的话本慢慢翻看。
见自家主子没有追究,云烟心里暗暗松一口气。刚刚不知被谁迷了眼,只觉得浑身乏力,头重脚轻,昏昏沉沉地在墙角睡下了。
等到醒来时,已经是日暮时分,不禁讶然,懊恼睡着的同时还担心温若斥责。
好在水月宅心仁厚,不同她在这样的小事上计较,甚至没有过问。
暮色四合,灯火阑珊。琨朝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一黑基本上都不出门。
云烟伺候温若洗漱完,扶她到床上歇息后,掖了掖被角,“娘娘快休息吧,今夜皇上宿在凤栾宫了。”
听到这话,温若心里暗暗翻个白眼。
仲永去哪里都与她无关,她巴不得别来水月宫,脏了这里的地。
看着女孩将床上的纱幔放下,吹灭摇曳的烛火,温若一双明眸滴溜溜地转着,掐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慢将被子掀开,掀开帘子的一角。
见云烟不在,温若动作放轻下了床,一路摸到水月宫的偏殿。
水月宫本就荒僻,更不要说偏殿。细碎的瓦砾铺在地上,稍不注意就会穿透薄软的鞋底,走在上面只觉得硌脚。小石坛里围着一丛枯朽的光秃秃的树干,影子在月光的照射下黑黢黢的,犹如鬼影一般。
温若站在落锁的房门前,阴风刮过,她瑟缩着身子蹲下,不住地搓动双臂,心里暗想仲景怎么还没过来。
她看着地面上矮小的影子,突然被拉得长长的身影遮住,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身上压下暖绒的重量。
温若用手指勾了勾,是一件墨黑的大氅,转头一看,仲景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起来。”仲景声音像淬了冰似的,扬起下巴,语气不善。
他的眼睛追随着衣摆,温若顺着仲景的目光看去,只见衣角拖在地上,有些灰扑扑的,于是神色尴尬地起了身。看小说,来小燕文学,关闭阅读模式,体验高速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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