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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妖楼姬 7（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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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四娘和夏怜的关系向来不错，可这个‘不错’是建立在对方听话的基础上的。擅自带人上四楼，也就是夏怜身份特殊点儿，换其他人她早就一掌劈死了，还能容人活到现在？

见对方面色不佳，一时情急才将人叫住的夏怜面色有些为难，好半天，她才低着头喏喏道:“四娘，春秋她真的已经失踪三个月了，您知不知道她在哪？”

花四娘面色发冷道:“别以为五娘惯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了。来妖楼姬这些年了，你还不懂规矩？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里还有没有一点儿数？”

夏怜急的哭，苦苦哀求道:“四娘，您就告诉我吧，春秋到底在哪儿？”

“我不知道。”花四娘冷眼旁观，不管夏怜如何痛哭流涕，苦苦哀求都不为所动。

直到倚在上的止月冷眼看过来，花四娘才沉默的转身离去。

夏怜有止月和银惑看着，楼雨一点儿也不关心。纪凌这个人心思缜密莫测，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出有什么动机，暂且放着不提。殊云的来历清清白白，目地也干净利落，是一个不错的合伙伴。至于薛以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确实是个问题。

坐在靠窗位置的薛以战冲着人招了招手，楼雨走过来后，靠着窗户边儿往下看，只见一片云霄白雾竟然在下方汇聚涌动。不过只是四楼而已，她们就已经在天上了。

坐在窗边儿的薛以战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目光清冽道:“妖楼姬能从上古时期存活到现在，其实力并不输给六界一方。别看我在妖界叱咤风云，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的。可来了妖楼姬，我照样得老老实实的按人家的规矩办事儿。你别看花四娘走的干净利落，等一下你看，要不就是恭恭敬敬的把我们送走，要不就是把我们再往楼上请。”

见薛以战对妖楼姬的了解颇深，屋内几人都没有搭话，薛以战也丝毫不在意，面色沉静地凝视着窗外云雾缭绕，又道:“当年我一口气从一楼硬闯，打了七天七夜上了四楼。不是我不能再往上打，只是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她花四娘能解决我的问题，我为什么还要去打？再往上打，谁知道这栋妖楼能有几层？”

这番话也不知道薛以战到底是说给旁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是见她眼中的落寞，便晓得当年的事态要远比她此刻轻描淡写激烈严峻的多。认识薛以战的人都知道，这个强大倔强的女孩儿是最不服输的。不打还好，一打架起来就跟不要命一样，死前必须得拉几个垫背的。可就是这样骄傲的人，在硬闯妖楼姬时，只到四楼竟然自己主动放弃了。

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简直不符合薛以战的行事风。但此刻，这件事是从薛以战她自己口中叙说出来的。

楼雨还在回味薛以战话中深意，反倒是殊云主动出声道:“你为什么要硬闯妖楼？”

一双拳头紧握，薛以战垂着头，双目中燃烧起熊熊烈火。忽地，一双眸子变得黯淡无光，心情平静下来后她坦然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妖楼姬倾国倾城的舞姬、姑娘们都是打哪儿来的？”

细思极恐啊，对啊，那些舞姬总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妖楼姬经久不衰，其背后一定有自己的人手来源途径。妖楼姬是什么地方？是六界闻名的‘黑店’，那妖楼姬里的人都是打哪儿来的？细细想来，不少人背后都布上了一层冷汗。妖楼姬暗地里还干那些人神共愤的事儿，要真是这样，没道理薛以战还会放任不管啊。

见众人神情各异，薛以战又道:“我狐族生性本就魅惑，面容个个都是极好的，不论是妖界还是凡间，那些卑鄙无耻下流之人都惦记着我的族人。不管警告那些小狐崽子多少次，总有贪玩的会给别人可乘之机。这不，自从我知道那些卑鄙之徒将我族人拐到妖楼姬后，每隔三差五我就非得来这一趟把那些个不长记性的小崽子给赎回来。”

银惑恍然大悟，同情的看向薛以战道:“难怪我说近些年狐族怎么穷成这个样子了。原来你散尽家财只为把族人赎回来啊。”

薛以战神情坦荡，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样子无畏道:“千金散尽还复来嘛，我那些小崽子要是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纪凌嘴角勾着邪笑在一边儿闷笑了半天，后见人视线全部凝聚过来，他咳嗽了一声严肃道:“佩服佩服啊，大长老这等胸怀实乃我辈楷模！”

你幸灾乐祸的表情敢不敢再明显一点？薛以战面无表情的看向人道:“喂，人艰不拆，得意忘形会遭雷劈的。”

纪凌控制着面部表情拱手揖道:“见谅见谅。”

轻叹一口气，楼雨问道:“可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饶是你狐族万贯家财，长期以往下去也难免入不敷出。”

妖也是要生活的啊，虽说钱财是身外之物，可偌大一个族群真要穷成那个样子，还不知道暗地里要被别的妖怎么耻笑呢。

薛以战的面色冷漠的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长期以往下去迟早有她无能为力的一天。一双眸子再次凝视着窗外，半响她才说道:“其实这些年我也很想撕破脸皮，可是那样一来便等于是我主动挑起了战争。归根结底，我族人也并不是妖楼姬捉来的，她们只是有自己的渠道可以买卖人、妖。而我，需要从她们的手中再将我的族人赎回。可是这些年不单单如此，我眼睁睁的看着无数族人堕落，在这里混的风生云起。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麻木，我内心悲痛欲绝，却又无能为力。我可以散尽家财去救那些误入歧途的族人，却没有办法将自甘堕落的族人从深渊中拉上来。”

双拳紧握，松开，又紧握。如此数次后，薛以战终于平静下来，对楼雨平淡的笑了笑后又道:“都是我族内的一些破事，让你们见笑了。”

如此看来，妖楼姬不仅是个神秘的地方，还是罪恶的源泉。

楼雨将视线投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夏怜身上，忽而笑逐颜开道:“现在，来讲讲你的故事吧，春秋希望我能救你出去。”

夏怜神情震惊的看向她，惊了半响才颤抖着站起来哭道:“你知道春秋在哪儿吗？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她。”

“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有……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们，只要你们能告诉我春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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