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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惠侯转对陈轸:“陈爱卿!”
陈轸起身应道:“臣在!”
“列国那边,你可有筹划?”
“禀君上,臣以为,可使韩、赵各出步卒三万,兵车各一百乘,助上将军一臂之力,至于其余列国,可视财力多寡,为三军分担粮草辎重!”
“甚好!”魏惠侯点头,“列国重在参与,不能指靠。至于赵、韩,你可知会赵侯、韩侯,就说秦降之日,凡赵、韩所得土地,尽归他们所有!”
“臣领旨!”
是夜凌晨时分,韩虱再度走近那棵大树,嗖嗖几下爬上去。少顷,树冠里一阵响动,一只黑影嗖一声飞出,直射天空。
是只大鸟!
林中有人大叫:“快,射下它!”
乱箭齐射。
空中落下几根羽毛,大鸟飞远。
一群魏卒围向大树,几十支弓弩瞄向树冠。
韩虱出溜下来。
韩虱看向站在中心位置的公孙衍,故作惊愕道:“咦,这不是公孙兄吗?你这做什么呢?”
公孙衍冷冷一笑,转对众人:“抓起来!”
“哈哈哈哈,”韩虱扔下长剑,仰天长笑,“来呀!”
当公孙衍押着韩虱返回时,白圭已在准备上路。
“主公?”公孙衍急走过来,疑惑地看着他。
“唉,”白圭长叹一声,看向军士,“抓到他了?”
“抓到了!”
“可有证物?”
“没有。”公孙衍摇头,“我以为与他接头的是人,没想到是只大鸟,待张弓射它,已是迟了,只落下这几根羽毛。”摸出几根羽毛。
白圭老眉皱起:“只有几根羽毛不成呀!”
“是哩,”公孙衍有些沮丧,“事已至此,怎么办呢?”
“没什么大不了的,”白圭长叹一声,看向远近的营帐,“这儿的事,秦人迟早会知。”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韩虱,“只是,秦人竟然钻到上将军身边,难保宫中没有,这个仗,还怎么打呀?”
“这事儿得禀报君上!”
“怎么禀报?”白圭一脸无奈,“君上嫌我聒噪,让我去修大沟,这就得走。”
“哦?”
“这样吧。你以相府名义将那人交给上将军,不要说他是秦人,只讲清楚是在哪儿抓到他即可,就说他几度接近诸侯行辕,有行刺嫌疑!这个罪名够大了,让他自己解释去!”
“犀首明白。”
“我这去了。”白圭交代道,“会盟之后,你就守在安邑相府,有何急事,从速报我!”
“犀首遵命!”
翌日,秦宫复兴殿里,宫人抱着一只黑雕匆匆走进。宫人从黑雕腿上解下密函,交给内臣。内臣接过密函,展开,呈送秦孝公。
秦孝公接过,读毕,置于几案,眉头锁起,有顷,目光转向坐在陪位的景监。
“君上?”景监回视秦孝公。
秦孝公闭上眼,朝内臣努嘴。内臣会意,拿过信函,递给景监。景监接过,看完,再度看向秦孝公。
“景爱卿,”秦孝公不无懊悔地说,“事急矣,你这就进山,请大良造速回!”
景监拱手:“臣领旨!”
在八百里终南山中段一处群山环护的山坳里坐落着一片军帐。正对辕门处是一个巨大的演兵场,大良造公孙鞅站在观演台上,全神贯注地观摩一场特技表演。
眼见孝公执意不赴孟津之会,公孙鞅的第一反应是巡视三军。迄今为止,公孙鞅的变法已历十余年,前些年的重点在富国,近几年旨在强兵,是以公孙鞅特别选出五万青壮组建一支新军,分散在这片大山深处,按照他亲自编写的强军新法秘密教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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