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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呢?初衍毫无头绪,想不出原因。
毕竟,他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真的很开心。
客厅里的电子钟发出整点报时的声音,已经晚上十点了。
迟野还没回来。
初衍揉揉眉心,从地板上起来,开始一点点收拾乱七八糟的房子。当初她买了很多字母形状的气球,整整齐齐地贴在落地窗上,连起来是“HAPPYBIRTHDAY”。初衍踮着脚,把气球一个个扯下来。
没多久,气球便挤满了地板。
而她站在滑稽又凌乱的客厅中央,身体仿佛被抽空,哭不出来,笑也笑不起来。
她和迟野就像放风筝,时远时近,看似有一根紧密相连的线,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根线就会断。
以前初衍很乐于做那个放风筝的人,自由又快活。可现在,她不能确定了。
她根本不了解风筝,也不知道如何去追。所以如果有一天线断了,她就会彻底失去风筝了。
放风筝的人没有风筝,还有什么意思呢?
突然,玄关处传来一声轻响。
初衍回过头。
高大的少年从门后进来,灯光亮起时,他先是皱眉:“怎么都不开灯?”而等看清客厅中央的初衍,迟野脸色顿变,疾步走过来抓住她的手,厉声质问:“你哭什么?!”
初衍眼底一阵迷茫。
她哭了吗?
但很快她就没心情去想这个了,她紧盯住迟野的脸,比他更用力地反捉住他的手,扬声反问:“你脸怎么回事!”
迟野一瞬甩开她,后退了两步坐到沙发上,揉着眉心:“你先说你为什么哭。”
“我没哭——”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哭了。
初衍逼近他,看着少年脸上青青紫紫的瘀伤,猛地意识到什么:“你又去哪打架了?”
“没有。”迟野低下头。
初衍冷笑:“那这些伤怎么弄的?”
“你别管。”迟野声音冷下来,他抬眼望住初衍,漆黑的眼戾气未褪,唇紧绷成一条线,压抑而低沉地道:“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是!那是我说的!可是——”你伤成这样我能假装看不见吗!
初衍说不出后面的话,她双手紧攥成拳,因为怒气而不受控制地颤抖。
迟野舔舔唇,眸光微动,语气稍软下来:“不严重,抹点药就行,医药箱你放哪了?”话落他又迟疑着问:“你哭是因为我吗?”
初衍却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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