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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真面目（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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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照玉再度清醒时就摸到了一摊温热的鲜血。她惊悚爬起来，后颈抻得疼痛，低头去看举起的那只手，手指间尽是沾染的血，正一滴一滴往下掉。

她看见一只狸花猫咧着牙齿躺在地面上，完全没有了生气，脖颈上的一圈迸溅出鲜血来，近乎流干只剩下一道外翻的沟壑。

褚照玉颤抖着手指，“烦烦……”

黑洞洞的地方，一双磨破了的绢鞋站到她面前，猛地提脚踹上她的肩膀，将她死死摁在狸花猫的身边，一滩血迹全糊在她的后背上，将她辗转，让她看清狸花猫那瞪圆的琥珀色的眼睛。

褚照玉的肩膀如同被人卸下来一般痛楚难挨。

来人却笑得更畅快，“四小姐，这些日子你就没有想起水袖么？”

褚照玉张大双眼看黑暗中的人，洞里忽然点上一盏油灯，很久未见的水袖抬起她的脚，又赫然踩到她的脸上。

褚照玉吃痛，闷哼两声。这下，原本算好的另一边脸踩得与这边红肿得一般高，让她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水袖说，“瞧瞧，没有了褚家的庇护，你就跟路边上乞讨的傻子一模一样。”

她恨恨的说，心底不甘的滋味尤为刺鼻——为了一个傻子，大公子竟然将她逐出褚府，硬生生断了她的活路；而她向来指望的褚二小姐也落井下石，想背地里把她赶出皇城……

“烦烦……”褚照玉空洞的双眼有些死寂。

水袖继续踩她，“你不要与我装疯卖傻。我明明看到你那房间里有地道。我可不傻，要不是大公子将我轰出了褚府，你的真面目就要公诸于众了。”

“我没想到，你竟然真敢从地道里溜出来。”水袖狠狠的看她，“也不枉我将五小姐藏在这里，等着你自个儿出来，自投罗网。”

褚照玉闭眼，忽然睁开，她听到了褚熙的名字。

水袖说完，洞里渐渐走来一个莽汉，他手里提溜着昏迷的褚熙。

褚照玉看那莽汉，撕下了假胡须，不再弯腰装年迈的船夫，而是将褚熙扔在地上，从腰间摸出一把刀。

褚照玉挣扎，面容还是傻傻的，可脸色却开始有所变化，乍一眼，只觉得她空洞的眼里有了另一种情绪，“你们要做什么……你们都是恶人。”

水袖抬起脚，觉得累了，便不管她，径直转身向莽汉走过去。

这人原本是出逃的山匪，曾经被褚诜抓过，怀恨在心，一时间与水袖撞上，于是沆瀣一气。

“别这么多废话。”那莽夫不耐烦，将刀尖对准褚熙，“到底是要杀了这丫头，还是你身后那个傻子？”

水袖却愕然，“身后？”她明明见傻子刚刚还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水袖回头，褚照玉低低地冲她笑。

水袖忽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双脚开始哆嗦，就连说话也不太利落，“你……你是谁！你不是傻子……”

褚照玉微笑着站到水袖的身边，歪头，极其天真，“啊，被你发现了。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你居然！……”

水袖来不及惊惧求饶，眨眼便倒在血泊里，死得跟刚刚的小狸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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