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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内院（第2页）

褚照玉跟在褚诜的身旁，时不时侧头来望他。

褚诜对这不再躲闪他的四妹妹愈加欢喜。

褚诜拉住褚照玉枯瘦的手臂，要她挨近些，“玉儿，你这半年来受苦受难，为兄未曾做些什么。现今你回来了，我定会护着你，不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褚照玉眨眼看着他，看不懂他面目凝重说这话有何意思，她只会傻笑，笑着扯住他的衣袖，不会远离他。

“走吧，祖母这些日子也想你。”褚诜伸手摸她的脑袋。

褚照玉呆呆站住，任他摸头，“祖母？”

“嗯，祖母。”

褚照玉听罢十分规矩，与褚诜并肩走。

两人走出回廊，又走进廊芜小径。

褚照玉抬头望时看见褚府上面的天空奇怪而高，她在大大小小的亭子里穿过，仰起脖颈也看不到飞鸟和云层。

她有些怕，但不敢说。

她停下来，她又继续往前走。

她跟着褚诜跨进了内宅最深的中央，偌大的场地，花庭水榭，初春的粉蝶慢飞轻扇，一旦落得轻缓些，沾染了赏花的痴醉心思就会被一张尽是细丝的密网扑倒，想挣扎，还不如静待收网的人提起它的双翅，趁机飞逃。

“娘亲娘亲，快看我……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

在花庭里闪跳的女童两手抓着扑网，双角系着蓝花束带，歪头转身，螺髻可爱，冲对面端仪坐着的少妇甜糯唤娘亲。

褚照玉隔远定睛，不想走了。

“那是萧姨娘与你的五妹妹褚熙。”褚诜牵起她的手，指向少妇和女童。

这时候，萧姨娘的嘴角正现出微笑，朝着褚熙招手，唤她去亭子。

褚照玉追着褚熙的身影往前看。

褚诜想带她过去。

此时此刻，出去接人的褚铄姗姗来迟，往前快走，越过两人，关切地嘱咐一路小跑的褚熙说，“五妹妹，慢着点儿，当心脚下的碎石。”

褚铄出声，场院空地的六角亭中又有坐着的美妇坐直后倾身，目光投射过来，看褚铄，又似乎看到的一直都是褚照玉。

接着，便是亭子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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