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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山野庶女（第2页）

“照，玉。”少女不欢喜这名字，眼底有躲闪和恐惧，但口里也会死沉的念，神情呆滞，似痴似傻。

“照玉。很中听的名字，倒适合女儿家。”风流郎继续将目光挪到她的眼前，见她眉目拧紧不愿放松，又说道，“灯照璞玉，很适合你。”

他笑着。

少女虽不懂他笑什么，但解不开的眉也能舒展开，只因他会笑，笑得很好看。

“照玉，你姓什么？”风流郎转目。

少女不说话。

他以为她不懂，便往前靠近，“我叫蔺祯，姓蔺，你姓什么？”

少女听着，左顾右盼，伸手去抓自己的胳膊，还是不答。

蔺祯捉住少女的手，摇首叫她放下，再指人将少女左右夹持着提溜起来，没费多少力气，她感觉自己被放空在床沿里，然后再被人剥了衣袖，拿银针挑破了枯干绷紧的突皮儿。

少女闷叫两声，眼眶憋着泪。

蔺祯看她，“疼吧？有些痛，忍着。”

他仍旧笑，这次，少女没感受到他的善意和好心，只觉周身发凉，是彻夜噩梦的那种惧意。

少女蓦然缩肩，咬唇埋头，害怕。

蔺祯伸手摸了摸少女的枯发，觉得她痴傻，又觉得她有趣。

他来了兴致便要坐到她的床头接着话茬儿说，“照玉，你可是深山老林里钻出来的九尾狐狸？有九条命的狐狸，难得能死透一回。”

蔺祯打趣，继续望着她打颤的肩膀，“林子的洞窟里头有条银环蛇。那毒蛇咬了三个人，老妇跟屠夫都毒死了，只剩你，竟能活到第二日。”

蔺祯说着便轻轻捉住少女的另一只手，手掌外缘有两个洞眼儿，像是毒蛇咬的，但是也不深。

少女疑惑地举起自己的手掌，把头迟钝地抬起来，歪着脑袋回想，突然是一股被揪紧的疼，毒蛇……她不记得了。

“他们是你什么人？”蔺祯将有污迹的帕子扔进空荡的脸盆里。

少女愣神，蓦然捂住脑袋钻到床角。

“亲人？仇人？”蔺祯笑得更温，“看你不是山野里的人，是被人伢子卖到他们手上的？”

少女死死攥紧锦衾不说话。她听到窗外几声喜鹊叫，然后是开窗惊飞的乌鸦。

蔺祯站起身来，从少女的眼睛里看到了更深的可疑的死寂。

“留下吧，我教你，快活无忧的活着。”

蔺祯又笑着去摸少女头顶生长的枯发，她攥紧滑落到腰际的锦衾，指尖陷进棉絮里，软软的，却也有绵里藏针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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