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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恍然（第4页）

“我敢相信你吗？”

卢雕甍说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和黄半仙是一伙的。也知道你们都是为冯家堡办事的，当然都是我猜的。从蛛丝马迹上猜的。”

“我该想到的，福伯应该是一位医术高超的人，他对你耳语的事想必就是这件事。”

“他对我说你和黄半仙都是一种体质的人，能把人调成这种体质的只有千机门的人。”

卢雕甍说道：“我们天机门的人常年都服食一种驱鬼草炼制的丹药，这种丹药避鼠蚁，防湿寒，适合我们这种经常探入机关的人。当然我们平常还会服食一些其他的药物来调理体质，长此以往，我们的体质就会和其他人的不一样了。”

“其实这一次，当你说机关是你做的时候，我当时只以为是你为了救我转移他们的视线，但是虽然我确定了你确实是这个目的，但是却出卖了你。这个机关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隐瞒呢？还有黄半仙怎么会知道大永朝皇帝的事呢？我后来想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即使国库再空虚，晋丞相再贪婪，他们都不敢碰冯家堡的原因，那是因为冯家堡知道他们的内情。一旦动冯家堡，国本就会动摇。现在想来一切都是计算好了，计算机关，计算人性。都丝毫不差。我想冯钧泰的这份心从十年前就开始了，当冯家堡遭遇惨祸后，他便开始了这个计划……只是我恰好出现了，成为了一个复仇的少年，顺着冯钧泰给我的路线，一步一步地打倒我的仇人……也是他的仇人……”

卢雕甍说道：“其实我爹早就代表天机门归顺了冯家堡，我并不清楚这一切，可是后来我凑巧地结识了你，直到上仙大会后……也就是那时，冯堡主就已经开始和我爹预谋金镶玉楼的事。其实金镶玉楼是我们卢家的传家宝，冯堡主利用天坤城的传说，再利用冯堡主早就埋下的‘黄半仙’这一条线慢慢地请君入瓮，十王爷不过是一颗被摆弄的棋子而已。十王爷张狂却又隐忍，这种人如果用得好是能做事的，可是用不好便是会坏事的。”

“我想问，天玄教和朝廷的事，还有无形堂和同济盟的事，冯家堡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冯堡主最初做的只是想铲除天玄教，然后树立威信，最后为起义造声势。可是，后来，十王爷和周文和的事无形堂的人知道了，他们便抓走了周文和。然后利用假的周文和过来行刺，冯堡主便心生一计，让假的周文和便布大永，这样真的周文和他的人还是他的事或者是他的话都不可靠了，还能知道无形堂他们的目标。可是，当真的周文和从朝堂上被掉包后，冯堡主知道了周文和和天玄教的关系，也知道了十王爷和天玄教的关系。这正是一个打击大永的好机会，冯堡主不愿意错过，便暗中请别人赠了十王爷十八门神武大炮，而且还让他身边的人吹吹耳旁风，那么一切就水到渠成了，锦州的事都在冯堡主的把握中，当然天玄教教主没死，也是冯堡主提前报信，让他有了一个准备。其实天玄教教主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他练那么恶毒的武功只是为了保命而已。有时候越是凶恶的人，你发现他越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无论周文和说什么，十王爷说什么，都比不上天玄教教主所说的话，多有信服力啊！”

“随后你们又用十八门神武大炮把我们引去了同济盟，不用说，肯定是你们这么做的！”

“其实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一切的事都是冯堡主安排的。我真是为了帮你查你三叔的死因才会去找十王爷的。”

“我三叔……”

“你三叔是被苍山飞鹰害死的？”

“苍山飞鹰？”

“没错！你三叔听冯堡主的话前去十王爷府去帮他继续攻打同济盟，但是没想到你三叔发现了天玄教和十王爷的关系，他知道后立刻回到凉州，准备来告诉你，可是没想到的是，苍山飞鹰无意中看见了你三叔，你三叔信了他，把事情都与他说了。可是，如果这个时候就爆出十王爷和天玄教的关系，那么武林中人怎么会乖乖地去锦州呢？不乖乖地去锦州，又怎么会有十王爷被质问到无语的地步呢？又怎么能使大永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跌落到谷底呢？有时候有些事要一切爆发才会伤到人。其实十王爷在山谷中说的是真的，他原本或许有这个心思和天玄教合，或许那时他是鬼迷心窍，但是后来天玄教民愤过大，十王爷不敢冒这个险，于是他便假意与天玄教合，欺骗天玄教继续合，并对天玄教教主说会引诱武林人士来，然后在他们天玄教的面前炸死他们，扫除后顾之忧，再把天玄教升做国教。但是其实密谋的是如果在武林人士面前炸死天玄教的人，其实为的也是给大永挣一个好名声。可是，即使是被诬陷，他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本意，或许比诬陷更让他难受的是自尊吧。这种沽名钓誉的事说出来是自伤名声，还会被人家说成是狡辩。如果是我我也可能会不说的。”

阿生说道：“其实，后来我问过月涵关于那天的事。我被你引入府衙后就被人袭击，袭击我们的人应该就是苍山飞鹰，相同的理由应该，不让我们过早地拆穿十王爷。月涵对我说其实那一天他一直都跟在我们的身后，后来我们进到府衙后，她便被人袭击了，袭击她的那个人和当日在同济盟内捂住她嘴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她只是猜测，现在看来她的第六感是很准确的。天亮时，她被人叫醒解救，苍山飞鹰救了他之后便就来救了我们。一切都顺理成章。”

卢雕甍说道：“本来我这一切都不知情，可是上仙大会后，我爹对我说是冯家堡的人挟持了我哥，所以让我设置机关来解救我哥。可是天玄教的事过后，我爹就找了一个机会对我吐露了实情，那就是我爹包括天机门都是冯家堡的人。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已经逃不过这个漩涡了。”

“你之所以宿醉，之所以买醉都是因为你知道你即将不能如意地生活。”

卢雕甍说道：“不止如此，我已经不能像你一样自由自在，问心无愧，所以我羡慕你，羡慕你能光明正大，羡慕你能有月涵。所以我很用心地帮你，我希望我过不上的生活你和月涵能够开心地过着，可惜，事与愿违。平白无故地除了翁皑如的事。”

“你也做了一件傻事。可惜，却让我看清了现实，也让我知道了你也喜欢月涵。”

“那样爱憎分明而又艳丽的女孩子，我有什么办法不去喜欢呢？没有办法，但是她却不喜欢我。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所以我愿意倾力去帮助你们。希望你们能幸福。”

“月涵知道你心意吗？”

“当她知道我是冯家堡的人后，她就对我很反感，当她知道我的心意后，她就更加反感。于是还未等我说明白，她就要自裁。她很忠贞。”

“我想她是知道了那一天的人是苍山飞鹰后，也知道了冯堡主的阴谋。”

“没错，冯堡主其实早就知道同济盟和天玄教的关系。因为韦庆敖。韦庆敖既是无形堂的人也是同济盟的人，如此的关系，我们如果多想一些可能就会想到无形堂和同济盟是有联系的。但是冯堡主却更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但是他隐忍不发，也是为了能把这个秘密养肥的那一天。就和当初发现韦庆敖是同济盟的人一样，通过财物的流转就可能知道一个组织和另一个组织的联系。所以冯堡主才会先把重心放到天玄教上。在他看来天玄教很好解决。至于无形堂，既是血仇的仇人，也是政治上的仇人。冯堡主一定会拼尽全力来对付他们的！其实冯堡主当时送屈毅先生去同济盟为同济王诊治也是为了让苍山飞鹰在同济盟内先探视一番。所以上一次才会那么快找到你师父。苍山飞鹰只能探得到那是个地牢，却没有冒险进去，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你的师父在里面。都是巧合。”

“虽是巧合，却合了冯堡主的意。其实，当初在十王爷府发生的事已经揭露出无形堂和同济盟的关系，如此在同济盟内发生的事更是让世人再次确认了这件事。因为在十王爷府发生的事，同济盟可以狡辩为是十王爷故意安排的，但是如果是在同济盟内发生的事，他们就不能再抵赖了。”

“他们想洗掉同济盟和无形堂的关系，怎么可能呢？就像杀过人的剑，虽然用水洗过了，但是还是有血腥味，能够引来苍蝇。冯堡主就是利用这个方法收服了烁熲公子。烁熲公子其实正是张无风的小儿子，跟随十王爷也是为了能够有出头之日。后来他听命十王爷的话刺杀韦庆敖，剑上留下血腥味。而后冯堡主用苍蝇得知是他干的，便派人跟踪他，得知他和十王爷是一伙的。于是暗中和他联系，收服了他。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而且冯家堡物阜财丰。绝对是大靠山。所以他成了我们在十王爷身边的内应。因此十王爷才会这么容易按照冯堡主的计划走。

“那么真假烁熲公子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烁熲公子就是张无风的小儿子。只是他暗中训练了很多人，学习他的音容相貌，所以才会有假的烁熲公子。他也很会猜度人心，但是只是能拿捏住小人物。”

阿生说道：“一切都明朗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以为江山谁属，可是没想到冯家堡也突然起义了。真是世事难料。现在三分天下，你恐怕也要被重用了。”

“不！我的性子不适合为人卖命，所以我爹和我哥才没有早就把这些事告诉我，可是我和你成为了朋友。想想也知道，我把能说的都说了出来，冯家堡也容不得我。”

“黄半仙的真实身份是你的哥哥？”

“没错，这个身份已经埋藏了许久，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他的离间计也算是好用。黄山现在已经不再被同济王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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