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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旧事 03（第2页）

可是，十年过去了，一切都和十年前没有区别。

金失慢慢地低落起来，这样的夜始终都是这么难熬，一时一刻，时而喧闹，时而安静，时而如烈火把自己烧成了灰烬，时而如洪水把自己卷入江河，那种窒息感就如那一天藏在牌匾后的无助，惧怕滚滚袭来。

“我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金失瘫倒在门口，心中的酸涩淹没了眼睛。

风歇雨起，冯家堡的夜变得愈加的不安宁。

邓显被捆绑在一根木柱上，心中把所有自己可能得到的结果都想了一遍，可是怎么想都不够，怎么想都不通，怎么想都不会圆满。凄厉的雨声让邓显愈发的不安，也是这样的夜晚，自己不再是自己了，变成了今天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人。那种快感即使今天都还记得，那种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虽然那些人的生死已经注定，可是那些人在死前的挣扎和恐惧让他舍不得停下，甚至有些痴迷，以前是避着这样的事，到后来自己是主动求着这样的事，转变得如此之快，甚至连想一想为什么都来不及了。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邓显曾经想过，如果没有那一天的事，是不是自己会唾弃像自己这般的人，可是现在的自己并没有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如此说来，走到这一步，自己肯定不算是无辜的。只是自己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只会把道德的利剑刺向那些与自己为敌的人，而自己却原来是这般不堪，可是这就是自己。

“我不嫌弃自己，也不怨自己。即使丑陋，可是这也是自己，那个会陪伴自己一辈子的人。”

想过了许多突然坦然的邓显现在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好好活着，即使如蝼蚁般，那么也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是实实在在的。

正当邓显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时候，门外电闪雷鸣瞬间忽然闪现了一个人影。

邓显有一些紧张，等着那人慢慢地走了进来。

邓显问道：“你是谁？”邓显见那人一直走进来却还是不出声，言语间畏惧地说道：“你是谁？”按住心间的躁动，邓显试探地问道：“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

邓显没有得到答案，身体不住地挪动，就像一只蠕动的虫子，头和尾巴让人讨厌的动弹。

“邓显，主子对你的表现会很满意的。”那人的声音很是低沉。

邓显先是很高兴，但是转念一想这人究竟是谁还未知……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不认识你。”

“我原本也不认得你。可是如今我就认识你了。”

又一次电闪雷鸣，刹那的电光让邓显看清了那人的面容，还有那人阴险狡黠的笑容。

邓显诧异地说道：“是你？怎么是你！”

那人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道：“是我，难道漕帮帮主不认识我了吗？也难怪，这是规矩，是主人定下的规矩，你得遵守，我也得遵守。”

邓显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真的是……”

那人没有回答他的声音，但是电闪雷鸣间，邓显看到了露出的剑身。

邓显如获大赦般说道：“解开我的绳子，快点，解开我的绳子！”

可是下一刻，剑尖已经直指了邓显的脖子。邓显感受到剑身传来的寒意，惊吓地说道：“你这是要杀我！不要啊！我什么都没说，你就我回去，我会继续为主子尽心尽力的！”身子使劲地向后挪。

“你现在不说，不代表你以后不会说。你身份已经暴露，就已经不能再为你的主子做任何事了，既是没有能力，也是没有资格。怪只怪你能力不够，也可能是运气不好。”

邓显知道已经无望了，恨恨地说道：“我为主子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现在却落得这么个下场，你也只会步我的后尘而已，‘由人及己’，我们都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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