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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无恙归还（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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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元烈六年四月十二日，风清日朗，适逢帝君寿辰，普天同庆。

都城鄀水，八方来贺，热闹非凡。

这一天恰好也是城中大户沈家老太君的寿辰。与沈家交好的冯家夫妇携稚子幼女前来拜贺。

需知沈冯两家的夫人，膝下各有一子。沈家子年十三，名唤平礽。冯家子年十一，名衍。冯家还有一女辞，年方五岁，伶俐可爱。

筵席上觥筹交错，宾客们交谈甚欢，小孩子自然而然地玩到一起去了。

“二哥，这就是我妹妹鹤翎。鹤翎，这是沈二哥哥。”年幼的冯衍拉着妹妹，给沈平礽介绍。

那小女孩直直的盯着沈平礽，似乎看了许久，才见她笑了一下，左脸边嵌着一个时有时无的酒窝。她欠欠身子给沈平礽做了个揖，开口道：“七叔。”

冯衍愣了一下，转过头吃惊地看着冯辞，“鹤翎，你...你能说话了？！”

冯衍吃惊也是情理之中，此刻若是冯氏夫妇在近旁，怕也要愣上许久。

个中缘由，细讲起来，就需得提到一些旧事了。

五年前的除夕，四季如春的鄀水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雪花飘飞的冯家后院，被一声响亮的啼哭打破了宁静。

冯家小女儿冯辞出生了，漫天的雪花就那样忽然地停了。后院里披着白雪，瑟瑟发抖的花苞，一瞬间全开放了，花香漫天。

就在冯老爷看着满院子绽放的山茶，决定了女儿的名讳与小字的时候，在襁褓中的冯辞不哭了，不闹了，浑身冰凉，动也不动。大夫急急忙忙赶过来，却束手无策。夫人产后虚弱，急得昏了过去，年仅六岁的冯衍扯着父亲的衣角，双眼通红。

一个黑影跳了进来。

他抱走了冯辞，只留下一句，来年此时，无恙归还。

冯老爷没有追出去，当他看到那个人的脸的时候，他就知道，女儿有救了。

第二年的除夕，有人扣了冯府的正门。家丁打开门，看到一个男人怀抱着一个小女孩。

冯氏夫妇快步走来，冯老爷一下就认出了来人，而冯夫人则瞅见了小女孩脚踝的银环，那银环样式别致，正是当年那一对。

冯夫人激动地接过女孩，与冯老爷跪在男人跟前。

冯老爷道：“先生大恩大德，我夫妇铭感五内，素知先生的规矩，只要先生开口，我夫妇必倾尽全力为先生办到。”

那男人没说什么便走了。

冯辞就这样活了下来。

后来冯氏夫妇发现女儿从不开口讲话，府上来人，女儿也会躲起来，谁也不肯见。请了大夫来瞧，也没瞧出个什么。除了这些，女儿一切正常，也会和哥哥冯衍嬉闹，但是小小年纪的女儿却从来不使小性子，颇有些小大人的感觉。依照出生那天大夫的说法，娘胎带出来的急症，着实要命。现下，女儿能好好活着，虽不说话，看她每天过得开心，这便足够了。

就这样过了四年，就在沈家送来寿宴请柬的当天晚上，冯辞盯着请柬看了半天，冯老爷抱起冯辞，“鹤翎想去吗？”

冯辞点点头，小手抓着请柬，甜甜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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