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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竹马（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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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成海刚刚放下电话，隔壁魏家女主人来敲门。

他们两家邻居，平时走动的十分热络，戚嫣跟魏松涛两人一块儿长大。在院子里大人们眼里他们就是青梅竹马。

魏松涛妈妈手上拎着一兜子咸菜，笑着说，“大妹子，今天去菜场正好赶上乡下来的咸菜，老远闻着可香。我记得十月最爱吃咸菜炖鸡。这不就买了两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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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嫣在医院里醒来不久就接到白素急切的要她快点回家的电话，母亲语气急切，她也顾不上自己的手，是一刻也待不下去。跟老师请了两天假，下了飞机的时候已经天色稍晚，G市的天气不好。隔着大厅玻璃看出去黑压压的铅块云似乎要压下来，让人很不舒服，下飞机前她特地补了一个妆，在苍白的脸上晕了腮红。

之前在机场路上给在外地出差佟正骁去了一个电话，他那边很忙，正在会议间隙里，他的话里有浓浓的浓情蜜意，尽管手的事情那样让她伤心，她也只是大概把自己回家的事情说一下，并没有把昨晚发生的意外告诉他。

说来事情也蹊跷，昨晚在零点跟一帮同学给毛晓鸥庆生。大家都在跳舞，她坐了一会儿觉得身体不适，先离开，一出门就被人拖到巷子里。差点就……后来还好边上一辆车下来一个男人救了她，早上醒来的时候他还在，跟自己说他叫章一皓。

昨晚在零点凌乱的镜头里，不期而遇的佟潇潇最清晰。

她记得她当时的样子，手上端着一杯嫣红的酒液，同样嫣红的嘴角像是缀着一朵妖邪而醒目的花，她美的张扬跋扈，目中无人。

她还说，“我说戚嫣估计我哥也不让你来这个地方吧，他倒是常来。还是这儿的钻石级VIP。这家会所的顶层有一间是他专属包间。他每年在这儿的花费不下七位数。你信不信？”

那个时候戚嫣就想：为什么同一个父母生的孩子怎么有那样天差地别的性格。

会不会这件事跟佟潇潇有关系？

走出匝道远远的就看到穿着黑色防寒服的魏松涛冲自己挥舞着手臂。她一愣，还是回以浅浅微笑。上飞机前爸爸说好的来接自己怎么变成了魏子哥？

魏松涛看着人群里的戚嫣，只觉得眼前的她是那么醒目而出众。想到出门前两家人商量的事情心里微微荡漾。转眼间，戚嫣左穿右插的就来到他面前。

魏松涛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看到矮自己半个头小脸因机场温度微红的戚嫣立在面前，温和一笑，“丫头有些意外吧！是戚叔叔让我过来接你的。”

“这样啊，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爸妈一个劲的催我回来，什么也不告诉我。”戚嫣没能第一时间看到父亲，还是有点失落的。勉强一笑和魏松涛并肩而行。

她语气尽量放的轻松，心里涌起浓浓的担心，其实也说不好为什么担心，就是很不安，之前妈妈的那个电话让她心里很焦躁。妈妈从来没有那样跟自己提出过无论如何要尽快回家的话。

魏松涛没有回答她，只是替戚嫣把行李放在后备箱，再打开前座请她上车，并且一手把着车顶，怕她磕着头。戚嫣看到魏松涛这样的动作突然有些不习惯，笑，“魏子哥你这么热情害我好不习惯的。”

其实魏松涛以前也对她这样的体贴的，那个时候戚嫣还是两小无猜的年纪。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甚至还对魏松涛呼来喝去。后来慢慢的长大了才有了收敛。最近几年看到魏松涛也只是远远的打招呼并不深聊，就连上次在B市的时候也只是交接戚妈妈给捎带的东西打了个照面而已。而且现在她有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以后更加懂得要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魏松涛做的极其自然，他想如果戚嫣不反对，定还会替她系好安全带，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关上车门从容不迫的绕到一头坐进驾驶室里。这才看着她开口，“以前你和邓倩跟我可不是这样客气的。两只跟屁虫赶都赶不走的……”

戚嫣感受到魏松涛眼里的炽热，转开脸去，“怎么不记得，那个时候院子里就你对我们好一点，他们几个大的男孩子老是欺负我们女孩。我们踢毽子，他们在一旁捣乱。干了上房揭瓦下地毁院子里的小树苗的事情尽往我们几个女孩子头上宣。”

还是小时候好，虽然每天都会遇到不开心，但是没有现在的烦恼。

“魏子哥，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呢？”

魏松涛心里重重的叹息一口，转过头眼神躲闪的看着戚嫣，“十月，哥给你说一个事情啊。”

其实这样的事情于她来说无疑是很重的打击，可是他却成为了其中的受益者，这怎么都让他良心不安，于心不忍。

戚嫣见他闪烁的眼神及言辞，心里大大的叫了一个不妙，右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左手腕处，“嗯，你说魏子哥。”

“十月，一会儿到了家可不要意外……”

戚嫣心被揪起来，“什么意思？”

魏松涛根本没有勇气看她那双猫儿般迷糊时候慵懒，求证时犀利的眼睛，他转过脸去看着前方路灯下那灰扑扑的墙壁。“白阿姨生了重病，这半年来一直瞒着你的。今年暑假前的时候就检查出来得了尿毒症，就暑假的时候她每次和你说跟我妈去逛街其实是去医院透析去了。”

横空一道霹雳下来，戚嫣心里一窒，眼前黑了一下，只觉得世界都停止了转动一下。

戚嫣难以置信的看着魏松涛，喃喃道，“魏子哥……”

这就是母亲急于叫自己回来的原因？

“十月哥哥不会骗你。”魏松涛家里人把这个残酷的任务交给他，除了信任也是在考验他。他艰难的点点头再看她，眼前那张煞白的小脸让他难受。

看着魏松涛那副万年不变认真的表情，眼睛里闪现出每次妈妈“去逛街”回来都会在床上躺一会才起床。然后对自己谎称月子时候落下病根老了走了远路就腿痛还肿。那个时候她还劝妈妈天热就不要出去了，可是没过几天妈妈还是和隔壁魏伯母一块出门，还不许自己跟着去。说什么老姐们联络感情不要她这小的凑热闹。

爸爸偶尔还会在饭桌上问妈妈今天逛街感觉怎样云云。

原来他们这么大的事情都想瞒着自己，可是……这个时候怎么想起告诉自己了，难道已经……她心里一疼，不敢想下去，“魏子哥……我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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