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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会呼吸地空间（第2页）

医院的花园严格上来说不算小，但是四面围着比较高的几座大楼，要么就是正午阳光直射，要么就是花园里的直射光都被建筑挡住，没有直接光光就会有一种压抑感。再加之匆忙的医护人员穿梭在这个花园四面围着的便道上，门诊大楼里的声音会不时地蔓延到这个花园里，所以几乎没有病人会在花园里面散步。

摄像机除了能记录生活，还能帮人获得一种旁观者的视角。这些心得是张辰月借助摄像机获得的，从这个客观的视觉和听觉，张辰月捕捉到了光影的缺憾和声音带来的焦躁感，在城市生活长久的人们，日益渗透入匆忙的生活，对身边的事情容易变得五官迟钝。

张辰月在德国生活的一个小城市长大，人口密度和城市的空间小，和中国的大城市没有任何可比性。回国了以后，让她重新审视建筑美学，重新审视人口密度高的大城市的人的生活方式。前几次去古镇的采风让她从古镇的氛围种发掘了那种德国小城镇共有的静谧和生活气息。虽然建筑风格和生活方式迥异，但是小镇人和人的交流更好，在生活品味和细节的追求上，有很多相近之处。

季晓卿有一个小习惯很打动张辰月，就是她偶尔会变换一下家居的布置，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拍下来看看照片里的感觉，照片和视频一样，能比较快地帮人捕捉到不和谐之处。

借赵汉云吃晚饭的时间，他们补录了剩下的一半的视频，然后赵汉云提意说直接去那家搬迁好的餐厅吃饭。

“我以前经常在他们的老店吃饭，感觉搬迁以后并没有增加很多位置嘛。“赵汉云进了餐厅以后环顾了四周。

“嗯，你果然是偏理性思维的人，这间餐厅我回国以后一起摄影的朋友推荐我来的，因为空间布置非常好，即使以前空间比较小，但是也能照顾到用餐的体验，附近有居民区和医院，价格上来讲并不算便宜，但是食材用料好，空间大给人一种呼吸通畅的感觉。“

“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感觉到现在会有更雅致和轻松的感觉。和普通的快餐店感觉很不一样。“赵汉云又仔细看了一次店面，这家店每天其实只提供几道家常菜，可以算是创意快餐，可以选择的种类少，不像普通中国餐厅的做法，恨不得全国各地的地方名菜都拿来放近菜单里以应付各种各样的口味要求，看上去要做”所有人的生意“。

“建筑也是讲求呼吸感的，通透，东西少但是精良，就是好的空间，晓卿姐家就是这样的理念，所以她虽然工作压力大，但是不给人一种焦虑的感觉。配合他们这里的菜单设计也是很少的选择，就是简单生活的理念。因为是认同地理念，所以觉得给他们拍视频很有意思。“张辰月对自己的专业其实有感情，只是说传统的建筑设计，在设计师事务所里写写算算，可能反而不是她喜欢的自由生活的状态。

“一个刚从学校里面毕业的学生能这样的独立思考的能力，非常少有，虽然我知道隔行如隔山，但是听你说了这番话，能感受到你对自己的专业有独特的领悟。“赵汉云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女孩儿，以前只觉得她是个小妹妹，但是没有想到她能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对事物有独立的看法。赵汉云感叹这就是东方思维和西方思维的巨大差别，西方思维更鼓励人独立思考和开放地发表自己地意见，而东方思维里面偏向于严谨和谦虚，没有绝对的对错，但是张辰月身上有把二者融合得很好的空间。

“说了那么多，都是我在讲，我们赶紧点餐吧，你晚上是不是还有值班。”张辰月开始招呼两人看菜单。

“你有什么推荐吗？”

“炖豆腐，豆腐真的是伟大的发明，德国很难吃到那么多品种不同的豆腐，中国人真的是对吃钻研的太深了，连豆腐都可以像变形金刚一样，有那么多变体，明明基础材料都差不多，但是可以有肉质坚韧的，可以有容易破的，可以有像海绵一样的……”

“你说的容易破是吹弹可破吗？”

“那是什么，成语吗？”张辰月忽闪着一双好奇心满满的大眼睛，她的中文总是在碰到成语的时候就死机。

“对，就是描述那种一咬就破，然后皮肤又很细腻的感觉。你说容易破的那种应该是嫩豆腐。”

“对对对，就是这个，但我觉得老豆腐更好吃，老豆腐的肉质比较有颗粒感，能收藏汁水，这里炖的很好，但是没有晓卿姐炖的好。她一直在教我做菜，我觉得我现在也能打理好豆腐了。”

“那你和晓卿肯定很多话题可以聊，她非常喜欢做饭。”

“对，而且她做的步骤很简单，不像很多菜谱一样写了长长一串，光处理东西的形态，我有的时候就觉得很头疼，切丝，切条，切块，太难了，在德国完全没有得到这方面的培训。”

“你说成培训很好玩，像是厨师学校的感觉。”

“晓卿姐很有耐心，但是又很考虑效率，而我常常花了很长时间才可以做一道简单的菜。”

赵汉云对张辰月了解更多，就越觉得有趣，因为她关注的东西可能和他接触过的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儿太不一样了，体会东西很细，善于寻找生活里面生动、细微、美好的部分，这让她自己是一个充满正能量和渗透阳光的人。